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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下方文字内容，作者：刘思嘉，北京大学中国卫生经济研究中心，通信邮箱：sijialiu123@163.com。 正文 今天，我们为各位学者推荐一篇专门讲解儿时环境对其人生影响的综述文章——“Childhood Circumstances and Adult Outcomes: Act II”。尤其是劳动经济学研究方向的学者通过阅读这篇文章将会受到很大的启发，无论是对自己的在研主题还是待研主题都会有更广阔的思路。因为这篇文章不仅总结了过去几年顶级期刊发表的这类话题的文章，还在文章结尾处阐述了尚待解决的经济学问题以及具有前景的研究主题。当然，还包括前所未有的计量识别方法总结，比如DID(双重差分法)，DDD（三重差分法）, IV（工具变量），PSM（倾向得分匹配），Siblings(Twins) sample（双胞胎样本）, FE（固定效应以及交互固定效应）, RCT（随机控制实验）, RDD（断点回归设计）, Exogenous shock（外生冲击），interaction（交互项或交互效应）等。 相关文献：①万字长文述"家庭经济学"进展, 诺奖得主贝克尔长耕于此！②气候经济学能发Nature,Science的三大热点问题！，③因果推断的统计方法总结, 177份文献，④政策评估的计量方法综述, 包括最新因果推断方法。 一、概述 近年来，学者们对“胎源说(fatal origins)”的关注度越来越高。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已有研究表明，胎源效应影响深远，因此从整个生命周期的角度来看，将资源从生命后期分配一些到前期（即十月怀胎），可以实现帕累托改进；第二，“胎源说(fatal origins)”可以用来解释一些经济现象，例如人们的智商、工资等都受到早期生活的影响，甚至性格也会受到其影响。除了上述经济学家们研究的领域，“胎源说(fatal origins)”这一理论也引发了新的经济学讨论：先天天赋重要还是后天培养重要，这是一个问题？渐渐地，随着研究范围的扩大，经济学家们在此领域的研究也涉及到了识别幼儿时期所受到的冲击对其未来的影响。 综上所述，对于“胎源说(fatal origins)”的研究越来越多，这篇文章分门别类地归纳总结了前人所做的研究，包括从使用的数据集、样本量到主要的影响结果。具体地， 第二部分使用了常数替代弹性(CES)模型，分析了孩子人力资本的积累过程以及在早期甚至未出生时遭受冲击，父母为此做出的最佳投资决策。

第三部分回顾了前人文献中所提到的冲击，并且知道了这些冲击往往存在着异质性，而这些异质性有些是由于父母对冲击做出反应所导致的。

父母做出的具体反应及其产生的影响将在第四部分呈现。

第五部分便归纳了研究两次冲击的文献，这是一个有趣且新颖的发展，与能力形成理论相契合。

在此前研究的基础上，第六部分回顾了人们对此做出的政策应对措施。但该研究的困难在于早期冲击产生的影响，需长时间才能观察到，而政策制定却要求较短的时间。

因此，第七部分便讨论了能否通过使用儿童早期的表现来预测长期的影响。

第八部分评述了前人的文献，以及该领域未来的发展方向，当然不是全部。

二、概念框架 这一部分先使用了两阶段常数替代弹性函数用以解释健康或者人力资本的积累。

其中A是生成技术，I是投资，分别有第一阶段(怀胎)和第二阶段(幼儿时期)，μ代表各阶段遭受的冲击。 父母为孩子做出投资决策的预算约束：

以达到最大效用（柯布道格拉斯效用函数衡量）：

考虑替代弹性即φ为1时的情形：

通过求解得出结论：父母在第二阶段的投资是补偿性的，补偿第一阶段所受到的冲击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考虑另一种极端的情况，投资是互补的情形： 通过求解得出结论：父母尽量在小孩第一阶段时给予更多投资，当然这受限于权重γ。 从上述两种极端情况可看出，父母的投资依赖于生产生产技术。但实际计算时，父母的偏好很难衡量。 使用整个概念框架会涉及到参数的估计，这很难，因此我们简化了方程，但并不影响我们用来量化实证结果，比如孩子在胎儿时期受到了不好的冲击，但父母并没有做出补偿型投资，背后的原因是什么等相关问题都可用该概念框架来回答。 在这一部分，作者还谈到了父母在做出决策时，实际中出现的种种现象，在量化时，我们必须考虑到，不然做政策分析徒劳无功。 三、早期遭受的冲击 这部分以表格的形式总结了有关轻度冲击的最新文献，分为以下几类：营养问题，产前压力，疾病，污染，天气冲击以及烟酒，在最后一栏还归纳了对应文献存在的异质性。 1. 营养冲击 这类文献考虑最多的是斋戒带来的影响，其次考虑食用碘的影响。特别是，Fitzsimons and Vera-Hernandez (2014)采用一种新的工具变量（IV）策略进行产后营养，关注对象是英国妇女的非剖腹产分娩。他们指出，周末出生的婴儿的母亲接受母乳喂养指导的可能性较小，也相应不太可能继续母乳喂养。利用这种变化，他们发现母乳喂养对认知发展有很大影响。总的说来，这些文献都得出无论好的还是坏的营养冲击都会对孩子的健康产生长久的影响。 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2.产前压力 这小部分总结了产前压力对胎儿的影响。皮质醇是最常见的测量压力的指标，但由于变化快并且难获得，因此文献中一般采用简化的形式：评估外在环境是否能够引起孕产妇压力，从而影响孩子。在模型的选择上，有些文献使用了固定效应和工具变量模型，具体详见图表：

3. 疾病问题 最近的研究集中在疾病是否会产生严重影响，其影响是否具有长期性，以及对儿童是否有溢出效应。这部分的研究涵盖了多个国家，无论贫穷还是富裕，具体详见图表：

4.环境污染 过去几年人们对污染影响幼儿早期进行了大量研究，现如今人们开始研究污染的长期影响，以及异质性的问题。大多数文献发现污染对人们的影响是负向的，尤其是低学历人群。唯一得出与上述结论不同的是Black et al. (2014)研究核试验产生的放射性污染，发现高学历的人群受到的影响反而更大，其原因是他们更多地在户外活动，因此更容易受到放射性物质的影响。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5. 气候变化 众所周知，全球气候在变暖，因此经济学家考虑气候变化（包括高温时期，日照量变化，干旱或洪水）对幼儿的长短期影响。这些论文中，只有Wernerfelt，Slusky和Zeckhauser（2017年）的论文关注的是天气本身，通过研究发现，孕期内多进行阳光浴，可以降低哮喘发病率，其原因是维生素D对婴儿在子宫内时肺部发育有影响。其他文献则从经济机制以及稻谷作物来考量气候的影响的，其中还涉及到了第二部分提到的CES函数，即h（孩子的人力资本）对ΔY（父母收入的变化）。具体的，天气会对作物收成造成影响，从而影响收入。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6.烟酒政策 这部分总结了研究出台烟酒控制政策对胎儿发育产生影响的文献，关注点主要异质性问题以及长期影响上。得出的结论是，胎儿受到的短期影响是可以得到补偿，但是就长期而言，其影响是消极的。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四、父母对孩子的投资 从第三部分总结的文献来看，已表明，发育中的胎儿和幼儿如果在不同成长阶段受到冲击，都会对其产生持久的正面或负面影响。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父母对孩子的投资能否补偿负面冲击的影响？从第二部分的CES函数来看，即投资I2如何对μ1g做出反应。这部分便总结了有关父母投资的文献，并研究了不同孩子之间的投资，父母是如何做出权衡的。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五、两次冲击 这部分总结了孩子遭受两次冲击所受到的影响的文献，虽然这些研究很难推广到其他领域，但在劳动经济学领域是一种创新，属于前沿。这些文献主要研究了在儿童补助计划下，加上其他冲击所受到的影响，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六、政策性影响 丰富的物质资源和父母的时间投入都能使孩子受益，除此之外，能力更强的父母善于利用外界条件让孩子更加健康成长，在CES函数中，即A更高。因此，这部分文献主要考虑影响父母教育、收入及产假政策的影响。 1.影响父母教育和收入的政策 总的来说，这些政策能增加父母收入，从而提高对孩子的投资。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2. 产假政策 前文所述，父母的陪伴有助于孩子的成长。而对于产假的延长能否促进孩子的健康，文献中的结论不一致，因为这将导致收入的减少。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3.托管服务 这部分回顾了关于投资学前教育的文献，这些研究分为三类：长期追踪小规模托管所、长期追踪大型财政资助托管所以及托管所的短期效果。具体地，对于长期追踪小规模托管所的研究，使用了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研究方法；在长期追踪大型财政资助托管所方面，得出该政府计划对孩子即使有正向影响，也是不持久，甚至可能对富人家庭的孩子有负面影响；研究托管所的短期效果文献同样使用了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研究了发展中国家学前教育计划的效果。总的说来，高质量的学前教育项目是有效的，对许多包括教育、收入、就业、健康等领域都有积极的影响。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4.医疗政策

该部分文献回顾了有关儿童医疗保险的长期影响，大背景是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政府正在大规模地覆盖贫困家庭儿童的公共医疗保险。其得出的结论是长期来看，获得公共医疗能有效改善孩子的成长，尤其是对于贫困家庭的孩子。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5.母亲的教育程度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Grossman认为高学历者更注重自己的健康，类似的，就本文讨论的情况来看，在相同情况下，父母是高学历，其孩子能更多的积累人力资本。通过研究得出，母亲是否拥有大学学历影响孩子健康的重要因素。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七、中期影响以及潜在影响 想要更好的理解文献，了解中期这个时间段，读者可先浏览下下方这个手绘简图(由本文作者绘制)，再继续往下阅读。

研究中期影响的必要性有两点：第一，为了测量政策对幼儿的长期影响，研究人员必须耐心等待数十年，直到孩子各方面足够成熟，量化的指标处于稳定状态的时候。诚然，这种长期追踪是评估某项政策在长期内是否有效的最可靠方法，但它限制了我们评估当前或近期政策的效果。过去，经济学家对成年时期的生产率和收入特别感兴趣，但跳过从幼儿期到成年期的中期，这意味着我们对典型的发展轨迹是什么样子以及他们在这过程中受到政策怎样的影响是一无所知的，因此了解中期是非常有必要的。除此之外，如果能更多的了解幼儿期、中期和成年期之间的关系，它将有助于我们在中期对幼儿期的政策做出调整，从而更好地影响到成年期。尽管人们普遍认为专注于幼儿期是经济有效的，但现有文献几乎没有直接比较针对不同年龄段的政策效果。第二，中期研究旨在解决一些难题。比如，幼儿期干预的是考试分数，即使追踪观察，在成年期考试分数这个指标已经不复存在，但这些考试分数提高了的儿童通常成年后的表现同样是优异的。因此，这些干预措施影响的是对未来发展重要的其他非认知的能力，还是真的提高了认知能力？如今，已有少量文献研究中期的影响了，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八、讨论与结论 经过上述讨论，各种各样的冲击对孩子产生的长期影响是可衡量的。因此，许多学者开始思考，询问冲击对孩子人力资本是否存在因果关系。但在探索因果关系的基础上进行合理的延伸，我们可以考虑其影响的大小以及哪种投资和干预措施是最节约成本的。要回答上述问题，首先得考虑孩子哪些表现我们是可以考虑的，现有文献一共分为三类：出生体重，考试分数和工资，分别对应了出生时期，儿童时期以及成年期。具体文献详见图表：

但上述研究没有进行成本效益分析，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估计某些冲击（例如亲人去世或家暴而造成的压力）花费的费用。不过，鉴于我们对可行的干预措施及其成本有了大致的了解，因此可以基于上述研究讨论哪些干预措施更具竞争力。就体重方面而言，我们尚不清楚婴儿出生正常体重发生的微小变化是否会对未来的表现产生深远的影响，因此对其体重进行的干预措施是不适合进行成本效益分析的，因为我们不清楚体重的微小变化是否值得。另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已经知道低出生体重与未来的表现（如健康，学历和工资）是有关的。 具体的，收入的不确定性对家庭来说是不利的，目前尚不清楚，通过扩大失业保险的覆盖率能否缓解这个问题。其次对考试分数和工资的影响和对体重的影响相差无几。因此，没有更多的信息，我们就无法进行特定的成本效益分析。不过好在我们知道哪些干预措施是有益。 通过之前的阐述可以看出，有些问题还尚待解决，因此，未来的研究仍有很大的空间。如果可以解决一些测量问题，便能取得更大的进步。如果施行干预措施后，不能得到及时的反馈，那么就得花时间来等待并观察数十年后的变化。除此之外，更多地了解中期的影响，将有助于我们更有效地进行干预。同样地，能够识别出特定冲击对其影响最大的关键时期，也会非常有帮助。迄今为止，十月怀胎就是这样一个时期。如果将这一时期进行细分，那么识别幼儿期将非常有用。譬如，如果怀孕的早期阶段最重要，那么早一点实施WIC（Women, infants and children program）会有高回报？提高对怀孕早期的认知有帮助吗？最后，可以研究非认知能力的发展。因为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软实力对譬如教育程度和就业等方面至关重要。然而，如何衡量软实力及哪种指标更好，目前尚未达成共识。 拓展性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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