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点真实,人物细节真实,命运虚构,写着玩的,不能对号入座哈)
第三者的故事从来都是被人摒弃和唾骂的,起码,是自己也会抬不起头来。却不晓得,原来做第三者也未必是件难事,未必要有被打耳光的痛楚。人与人交往开始唯美的奇妙,谁会在意,这是个危险的选择,或者,享受危险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一点也不过分,就像一段流畅的童话,不自主做了那个让人流连而辗转的角色。
我搬进这个套间的时候,是男朋友谈的价钱,签的合同,一切我都很满意,包括隔壁那一对孩子气的小情侣。原来的室友听了总会笑着埋怨我,说我是急着脱离集体,早早地置身事外。也可以说是世外。开始我是这么打算的。毕竟,自己一个人住,自由些,也轻松些,不必在小小的空间里增加气压,再说,距离产生美,有了一段距离,姐妹们会更好更亲的。这一点,我觉得也同样适用于爱情,和男朋友相处了一年多,原来的甜蜜和温存仿佛有些蒸发的感觉,淡淡的生活成了最令人渴望而向往的事。任何的干扰,甚至情话也成了累赘。我相信他爱我多一点,虽然最开始是我先表的白。最亲的朋友小萦曾说,然然,真没想到你的初恋是你追人啊,你应该是被宠爱的才对味儿。我从来没想过要有人陪,更没想过要有人宠着惯着,回想起小学时,每个可人儿身边都有不止一个的骑士,搬桌子扛凳子什么的都会有人主动效力还一副在所不辞的样子,当然也有势在必得的意味。我的身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吧,总是自己带着头率先举着桌子,跟示威似的雄赳赳地走掉。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虽然有人夸过我漂亮,也有人默默的等待,可是说实话,我不是狠心,我是不知道怎么动心。有一阵,我有过短暂的惶恐,没有被照顾的渴望,我愿意什么都装在自己心里,安静时再细细地享受痛苦或是快乐。也许是我的家庭很幸福,我也希冀这种平静的和睦可以降临在我自己的家庭中。那种高高的期盼怎么可能出现在纷繁的四周,什么都不要,只要心里挂念的感觉,一段旋律就能唤起的涟漪。这种倔强一直延续着,直到有一天,有个灰色的人在我的饭碗里倒下一瓶不知名的液体,让我在恍惚中回忆起很多美好而朦胧的瞬间,朋友说那天我像喝醉了一样唱儿歌,要回家,流了一脸的眼泪,擦都来不及。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同样期待着有个人来保护,缓和与生俱来的恐惧和对整个世界的生分。小萦像个小巫婆一样认真的说,女孩子总会需要保护,有没有人保护、愿不愿意让人保护和需不需要有人保护不是一码事。小萦很懂事,起码懂事比我多,人也比我清醒。可是在她的QQ签名里也会出现断断续续让人想哭的只言片语,突然想念你,突然锋利的回忆,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漂洋过海的人,她总是耍赖,搪塞我说是歌词,很好听的歌词。世界上好听的歌词千千万,为什么会选它,一定有她自己的感触,一定有悄悄悲鸣的那根心弦。小萦不会什么事都着急着跟我说,她会慢慢等,等到一个美丽的时刻与我分享最契合的共鸣,这个,我知道,大家都需要脾气好的倾听者,而不是站在一边指手画脚的看客。
我和男朋友的往事,她一段一段的都听过,听了笑着,好消息,坏消息,合合分分,无论怎样她都像一尊发光的佛,蜻蜓点水的一句半句,一字二字。你们啊,天真的不行,要死要活的,其实这就是爱情,你呀,我看凑合着过得了。能遇着一个这么细心的男人照顾你的起居也挺不错的。瞎说,我一向很独立的,谁需要照顾?又来,又来,你以为呢,都写在脸上了还怕别人看到?互相离不开的可不就是爱了呗。蒙谁呢小萦,谁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呢。还想那个白马王子呐。我心里叹息着,那个停电的夜晚在你的手心里留下一颗心的男孩子,到了英国仍然可以送你LV包包的家伙,要移民加拿大了还骗你最后一面,弄的我的二十岁生日都因为你残缺了。他没有照顾过你,却抢走了你的一颗心,真是狠呐。
但我没想过,佛会躲闪,背过身擦眼泪。因为,他们总是那么安静地带着禅意的笑容,或者恬淡无味的神色,怎会为俗气的爱恨添加一份重重的偏袒。有一阵,利索得出奇的小萦居然开始吞吞吐吐,开始在最认真的课堂上发呆。我用胳膊碰碰她,怎么啦,要食人间烟火了。其实我一直知道她是认人世间这份债的,也总是最勇敢最果决的那一个。担心却是不太多,我以为佛总会悄悄泛起周身的光晕,把最铁石心肠的人感动。俗气不俗气,儿女情长。小萦缓缓地抬起头,你知道什么啊,他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可是我们总是这么密切的联系。哎哟,第三者,更俗气了。我开始肆无忌惮地坏笑。后来我才相信小萦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看我,因为她看得清,而我趴在她的面前,甚至数得清她的睫毛,却看不透她眼里弥漫的雾气。有一天我明白了,好像逃不过的宿命,到了一个时间,我们的眼里都会散起雾气,只不过有的化得开,有的便是笼罩一辈子了。小萦眼睛里的雾气沉淀成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两排睫毛一张一翕,带着轻轻地抽搐,隐忍的,空洞的。你离得开吗?离得开就转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你不是前两天还在惦念着你的现在应该是加拿大人吗,怎么会,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没有LV包包,没有直航的令人晕眩的高空,甚至失去一辈子的朋友。
那天我没有坐车,慢慢走回租住的房子,路上我点燃了一支烟,说实话,虽然我的男朋友会抽烟,可是却并没有教过我,说来也对,吸烟意味着一种别样的孤独,女人抽烟确实又加了一层不一般,于是再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或者承认在自己的陪伴里有一个女人会有孤单和寂寞的感觉。想来,是一个停电的夜晚,隔壁的女伴恰恰回家,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是抱着笔记本,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心里竟泛起奇怪的暗涌,久久不能平静,灵感始终像隔着一层膜,呼之欲出却是千呼万唤不出来。正在烦闷,便端起一只碗,准备起身为自己泡一碗面。拿着吧,一支烟送到我面前,然后是跳跃的火苗。我其实是不会抽烟的,却很自然地接过烟,平静地点燃。黑暗中,火星缓缓移动,一阵细烟影影绰绰。吸,当然是不会的。慢慢吸气,然后慢慢呼出,跟寻常呼吸没什么区别,你们作家都会的。呵呵,我不是作家,顶多是文学女青年。一呼一吸间,烟草仿佛我的挚友,一见如故,不久便相当熟识了。很庆幸,当时我做了指甲,雪白又修长的法式甲片,香烟虽不是女式的,却也带着冰雪般的优雅气了。想来可笑,一阵偶然的得意。
回到屋中,发现手机慵懒地躺在床上,怪不得今天这么安静,原来干脆没带。短信一定是一排,奇怪,今天却是一条都没有,原来可不是这样,每一条都带着烟火气,一条比一条火急火燎。可能正是每次都有种火烧曹营的惊心动魄,我倒养成了把手机调成静音的习惯,说来是个坏习惯,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抱着被子蒙着头,发了一条我爱你便一下子懒散下来。这两天总是睡不安稳,弄得白天也精神疲倦,一旦忙起来就像旋风一般,一到点就自觉地旋转起来,加上小萦的心神不宁,想要舒坦心情怕是也难了。手机在我面前闪了又闪,想都没想就接起来,一声懒洋洋的喂后,听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再仔细看看,没错啊,名片里存的是老公,怎么会是他。我这么打电话不冒昧吧。你打电话并不冒昧,这么隔壁打电话也可以接受,只是名片里的名字…是我改的,你不喜欢。挺喜欢,你帮我构思了一个小说,就叫来电显示怎么样。直接叫第三者吧。电话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挂断了,定神一想,是被自己挂断的。自己为什么要挂断呢,翻开手机再看一遍,男朋友的手机号的确被彻底删除了,另一个号码安安稳稳地占据着这个位置。这种随便动别人手机的小人,天呐,是不是还碰触过我凌乱的被褥,细数过我留在枕头上的发丝,我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嗅了一下,还好,我洗头总是很勤的,一天一洗,枕头上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这一天未免有些凌乱了。一瞬间像是时空穿梭着到了很远很远的未来。脑子中,双手挽着的人,面容,渐渐清晰起来。不会吧,自己忽然有了犯罪感。趴在床上,旁边的电脑没有关,自己擅作主张地待了机,发出忽明忽暗的幽蓝的光亮。
这我爱你三个字还作数吗?还是,要作废呢?黑暗中,又是一支烟有些阑珊地在我面前晃动。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嘿,默认还是装做听不见。烟漱的一亮,是不是每个天蝎座的男人都这么较真呢?似乎只是为了挽回一点颜面,自己好歹还算没有溃堤吧,这么自信。呵呵,烟又在黑暗中一步一步飘远了。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这么趴着竟然睡着了,真是困呐。可是,那是个梦吗?好奇怪。拉开门去找水喝,看见他正在客厅里站着,背着网球拍,一脸的清澈的阳光。还真是百变啊。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接完水,往房间里走,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打点好了行头却没有迈步,有些笑意藏在眼睛里,转瞬就消失了。“那三个字,我收下了”他突然对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