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中的智能不是简单的交互,而是在于交互中的猜、试和证,机器很难实现这种半真半假的有的放矢。
交互有点像贸易,一般不能建立在集体知识上,只能建立在独特的个人知识上。
人类智能的核心是意向指向的对象,机器智能的核心是符号指向的对象,人机智能的核心是意向指向对象与符号指向对象的结合问题。它们都是对存在的关涉,存在分为事实性的存在和价值性的存在、还有责任性的存在。比如同样的疫情存在,钟南山院士说的就是事实性存在,特朗普总统说的就是价值性存在,同时他们说的都包含责任性存在,只不过一个是科学性责任,一个是政治性责任。
有人认为:“全场景智慧是一个技术的大融合。”,实际上,这是指工程应用的一个方面,如果深究起来,还是一个科学技术、人文艺术、哲学思想、伦理道德、习俗信仰等方面的人物环境系统大融合,如同这次抗疫。
较好的人机交互关系如同阴阳图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存,相互平衡,就像当前的中美关系一样,美国想去掉华为的芯片,英特尔等就受损。简单地说,目前东西方就是两条鱼,头尾相连,黑白相间。
每个事物、每个人、每个字、每个字母……都可以看成一个事实+价值+责任的弥聚子,从智能领域上看,没有所谓的元,只有变化的元,元可以是一个很大的事物,比如太阳系、银河系都可以看成一个元单位。我们称之为智能弥聚子。
科学家们常常只是力图解释那些不依赖于偶然的事件,但在现实世界中,人机环境系统工程往往试图去理解的事情大都取决于一些偶然因素,如同人类的命运。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就此曾有过著名的评论:“在整个现代世界观的根基之下存在一种幻觉,即:所谓的自然法则就是对自然现象的解释。”,基切尔也一直试图复活用原因解释单个事件的观点,可是,无穷多的事物都可能影响一个事件,究竟哪个才应该被视作它的原因呢?
所以温伯格(Steve Weinberg)(1933年生于美国纽约。因“对基本粒子间的弱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的统一理论的贡献,其中尤其是对弱中性流的预言”,与格拉肖(Sheldon Glashow)、萨拉姆(Abdus Salam)分享1979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才认为:
我们的解释在确定性方面同样存在着很大的限制,我并不认为我们永远能够对其中任何一条感到确信无疑。正如数学中存在深奥的定理,表明算术中的一致性是不可能证明的情形一样,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证明,最基本的自然定律在数学上是自恰的。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到担忧,因为即便我们知道了自然定律在数学上的自恰性,我们依然不敢断定它们就是真的。当你在职业生涯中转过那道弯使你成为一个物理学家而不是数学家时,你就会放弃对确定性的担忧。
最终,有一点看来很清楚,我们永远都无法解释最基本的科学原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说科学无法提供解释的原因,不过按此推理,任何别的东西也都无法提供解释。)我认为我们最终将获得一组简单的普适的自然法则,即我们无法解释的法则。我能够想象的唯一的一种解释(倘若我们正好不打算发现一组更深层次的法则,那样的话只是把这个问题进一步推后)就是去证明,数学上的自恰性要求有这些法则。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已然能够构想出多套自然法则,就我们所知他们在数学上完全自恰,却不能描述我们观察到的自然界。
举例来说,如果你从基本粒子标准模型中扔掉所有东西只保留强核子力及其所作用的粒子夸克和胶子,那么你得到的余下部分就是被称为量子色动力学的理论。虽然量子色动力学看来是在数学上自恰的,但是它描述的却仅是一个匮乏的宇宙,其中只有核粒子——没有原子,也没有人类。如果你放弃量子力学和相对论,那么你可以建立起一大群其他的、在逻辑上自恰的自然法则,比如牛顿定律,描述的只是一些粒子依照定律永不停息地相互绕行,而宇宙中别无他物,并且永远也没有新的事情发生。这些理论在逻辑上都是自洽的,但是它们都很匮乏。
也许我们对于终极解释的最大希望在于发现一套自然的终极法则,并证明这是唯一在逻辑上自洽的丰富理论,丰富得足以允许我们人类的存在。这也许会在一两个世纪后发生,如果它真的到来了,那么我认为物理学家们就将达到他们解释力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