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那条狗,伸着懒腰,看着几只小鸡偷吃玉米,装作看不见,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样子,似乎在责怪主人一天也没有给吃的,更像生气的样子,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呻吟着,又似乎提醒主人送点吃的。
又看了看那只鸡,大叫了几声,把吓飞了,闭上眼睛,想着梦里的骨头。
夕阳下,残留的一抹余光,透过瓦片的缝隙落到了磨盘上,几只苍蝇沐浴着光亮的施舍,懒洋洋地徘徊在青瓷碗上,吮吸着碗底上的菜汤,而老汉的那双迷茫的眼睛似乎被定格一样,,看着满足的苍蝇爬来爬去。
眼角的皱纹和手上的老茧,都不想放过那几只苍蝇。可是举起的苍蝇拍子在空中停留了许久,就像老汉的眼神一样善良,缓慢地收回了举起来的苍蝇拍子,轻轻地放在磨盘上,拿起没有吸完的烟斗,有滋有味地吸了一口,吧嗒着嘴唇,又有滋有味地看着苍蝇吮吸着碗底上的菜汤,好像很快乐的样,似乎有一种怜悯的感伤,大概觉得这些苍蝇活着也很不容易。
这样鲁莽地断了它们的性命,似乎有些残忍。歪斜着身子,,照了一下镜子,依旧是那副老脸,依旧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半点漂亮的样子,,也没有因为放了苍蝇让自己年青。
蓦然,又拿起苍蝇拍子,又缓缓地放下,,又拿起没吸完的烟斗,满满地吸着,推开房门,伸着懒腰,一种疲倦的样子,似乎那抹还没有来的及西落的光芒刺痛了没有张开的眼睛,。而那条口狗却迅速地从缝隙间飞奔进了屋内,直接扑向磨盘上的菜汤,老汉来不及叫喊,急忙将手中的烟斗向那条狗扔去,正好打在那条狗的头上,够呻吟着又从原来的缝隙间跑了出来,尾巴达拉着,头低的很深,一种奴才的形象,弓着身子爬在刚才的地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老汉看了那条狗一眼,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狗流出了眼泪,沉默的眼神里在同情着那只吓坏的鸡。
夕阳渐渐地没有了颜色,,月亮换上了一片柔静,那双忠诚的狗眼饿出了放亮的光忙,就像两个闪亮的灯,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皎洁的月光透过瓦片的缝隙依旧落在磨盘上,那几只苍蝇借助着月色的微茫,懒洋洋地徘徊在青瓷碗上,吮吸着碗底上即将风干的菜汤,而老汉的那双迷茫的眼睛依旧似乎被定格了一样,守着满足的苍蝇爬来爬去。
烟袋锅里的星火依旧一明一暗地忽闪着,仿佛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没有过的安静和思索,让他着迷地忘记了晚餐,忘记了日夜陪伴他的那条伤心的狗。
汪汪汪,那只鸡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