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楼的大会议厅是一个可以容纳四五百人的会议厅,顶上是白颜色的分格形式的吊顶,中间格式化的装潢着各种颜色的灯具和防火装置,前面是是主席台,一边是讲演台,一边是通道,在讲演台的桌子上面放着装饰的花篮,尤其是像迎春柳一样的花朵放在最左面,仔细凝视这一盆装饰花的时候,便将窗外夏季的溽热消却干净,早春的那样明媚和清冷气息从讲演台向整个会议厅放射和传递。

如果往常一样的,等到会议厅坐满人的时候,开始点名,会议之后便是一次聚餐,而今年有所不同,所有的校长坐到主席台上以后,校长清了清嗓音后说,会后领导有重要活动,今天的大会相对简略,省略了点名,也省略了会后聚餐。并且告诉大家准备马上补发2006年计划要发而没有发的工资,会议厅里马上传递出兴奋的骚动,接着介绍了新分配来的老师。口腔组又来一位兰州大学的女学生,穿者浅蓝色的裙子,宽幅的长摆裙子显示出学生和职员混合那种时髦和大方,长头发,很是漂亮的面孔,尤其是回头一笑时显示出浅浅的酒涡,表现出刚刚参加工作时的那种向往、热情和羞涩。我们口腔教研组在8楼,一个房子里有12个隔档,其他隔档前已经坐满了老师,现在就剩下一个隔档了,就在门口,门口还放着教务科退役下来的热水器,然后其他老师用旧饮料瓶子打水烧喝,刚刚不久换上了一个崭新的现代的电烧壶状的热水器,我的位置是右边中间面朝南面的桌子,可以显示我特征就是那里码着厚厚的一沓报纸,那是天天阅读新闻的成果,还有试验过程中是剩余的材料,瓶瓶袋袋的堆在一起。刚来的这位老师应该是剩下那一个隔档。毕业已经十年了,单位的会议厅已经换过三次了,单位领导已经调整几回了,现在已经适应单位不停的变化,如果,下学期单位的主席台坐几个新面孔,我还是那样面对我学生,原是那些老面孔,我还是那样面对我的学生,我觉得干工作没有必要怀着对领导恐惧来完成,没有必要在一种压抑中来完成,坦然面对领导,这对工作很重要。

单位领导一个讲完接着一个讲,讲完了校长宣布假期开始,准备散会。记得一次校长在大会上读《桃花源记》,别有风味,而这次只谈了工作。

对我来说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放假后赶紧接我们家格格,她在亲戚家已经是呆了两个月。中午就跑到长途公共汽车站,司机是一个魁梧身材的人,粗嗓门,红色的脸,售票员就是这位司机的老婆,是很典型的那种农村老婆,浅紫色的一身薄纱配套装,黑红色的长脸面没有笑容,只是忙着招徕顾客,一个长带子的皮包斜挎在腰部,这位司机要是换上一身工作服的话,看不出是私人班车,但售票员怎么着装绝对看出来是私人承包的。因为在车站乘客没有坐满座位,一出车站那位售票员满路喊叫:“白银(赢)的,坐不坐?”如果是×××,听来很有吸引力,不过,司机的车还是开得不错,等到一上高速公路,一路超过好多辆车,坐在司机后面,就是好像是平路上飞行。从兰州到皋兰县很短时间就到了。在皋兰县出口站的地方,高速公路显示牌公告:前面路段禁止通行。车绕道普通公路到白银,弯曲的公路得穿过铁路线,铁路线上设置在火车通行时专门禁止通行的栏杆和看管所,公路上行人在骑着自行车和汽车并行,拉煤车有气无力的一辆接着一辆,两边的地里的种着的快成熟发干的油料作物,已经收割完庄稼的土地裸露的满地的茬子,……一下子好像是从现代回到了过去,尤其是车行进在山间的曲折的公路的上的时候,城市的概念已经烟消云散,两面黑黝黝的有棱有角的石山嶙峋的壁立,高速公路上的那种笔直的格式化的标准化的城市概念已经完全没有:这里就是一条很普通的乡村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旁是旷野是丘陵是山地,城市的标志和灯火根本无法用眼睛看到。在这条路上打发时间和在高速公路上打发时间不一样:在高速公路上思考网络文化,思考泡沫经济,而到这里将假想成我们是一支在行进在山地的队伍,前面有理想前面有战斗的战场,现在正在加紧行军,快——快——,要在一定的时间内达到根据地或者目标地域……

白银是一种西部的中型城市,因为我们穿行在白银的西边,这些地方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根本不需要交通警察,慢悠悠的交通指示灯指挥着零星的车辆,不高的建筑和没有喧嚣的氛围,仿佛这里是十八或者十七世纪某个西方城市一样:庸懒而又闲适。等回来的时候,在路旁的一家饭店里吃饭,那一个很干净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