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夜,我都在生活着。但如果很暧昧的把它称之为“夜生活”,我总认为有些牵强。因为,印象中的“夜生活”,总是与红男绿女、一掷千金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和联系。
六年前,我脱去了自己幼稚的学生装走入了社会;四年前,我加入“西部大开发”一族踏入了西南IT这一行,来到了成都一家软件公司。在2000年,正是网络神话风行的时节,那时做计算机、搞网络的人似乎个个都腰缠万贯,极具吸引力。现在我还记得有这样一个笑话:蜜蜂与蜘蛛结婚,蜜蜂嫌弃蜘蛛长相太差,蜜蜂妈妈便以过来人的高瞻远瞩劝慰她说,蜘蛛是搞网络的,有钱途,跟着他没错的。
尽管不是这个笑话促使我进入IT这一行,但这多少让我对IT人的“幸福生活”有种神往:抱着笔记本电脑,过着美利坚的作息规律;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噼呖啪啦的敲打,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显现,接着编译、调试,再编译、再调试;月底发薪能拿到厚厚一迭钞票;便很惬意地过上小资般的夜生活。
人们总是说,现实与理想有着很大的差距。从我刚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更深地体会到了做一个别人所“艳羡”的IT人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八小时工作制,很多的IT公司都在很不错地贯彻执行国家劳动法所规定的这一条款,但我想,我需要给他加一个期限——白天。不错,在白天,我们是工作八个小时,而到了夜晚,等待我们的还是工作,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工作,但那已经不属于“白天八小时工作制”的范围了,它属于夜,属于IT人所特有的夜生活。
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在人民南路上,超过十点后,仍然会有许多灯光闪耀的窗户,里面依然是人头攒动。不用问,十有八九是一间IT公司,而那攒动的人群,便是一如我一样劳累着的IT青年。至今,我都难忘那次的加班经历:晚上8点多,我到青石桥吃了一碗肥肠粉,刚回到公司,部门经理通知我,研发部一新产品已进入最后测试,可能今夜就有结果。如果测试通过,我需要连夜熟悉产品,并在明早上班之前赶出产品的试用手记,并发给相关的媒体记者。于是,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等着开始工作。晚十一点多,终于从研发部拿到产品。于是,我与部门经理两人同时开工。过了十二点,时间开始变得恍惚,头脑中也不时弹出些莫名的东西,我们拼命抽着烟,不时到洗手间用凉水洗脸。此时,公司里加班的同事已逐渐撤退,偌大的办公区静得能听到我们俩人沉重的喘息声。凌晨一点多,产品已完整使用了一遍,下面便开始最痛苦的写作。此时,人已经进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我知道自己意识是清楚的,因为我能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但思维又是不清楚的,因为我写的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凌晨五点多,终于大功告成。此时,我已经倦意全无,躺在床上我只能对着天花板发呆。熬到早上八点,准时从床上弹起来,然后赶往公司,继续新一天的工作。这样的故事相信会为很多IT人所熟悉,这种单调无奇、毫无生趣的夜生活也为很多IT人所经历。
张艺谋的片子里这样说过:“成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但是,对我来说,夜,不会因为工作而消逝;夜生活,也同样不会因为工作而远去。只是我们这些IT人的夜,我们这些IT人的夜生活,早已没有了莺歌燕舞, 只有求取胜利的斗志和追求现实的目标。尽管我越来越远离那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但是也我知道,我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目标。
没有夜生活,只有孤灯相伴,但我依然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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