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残酷

公元21世纪，人类科技日益进步，生存环境却反而逐渐趋于恶劣。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竞争随之接踵而来。人与人、组织与组织、国家与国家，仿佛都要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顾炎武若复生此时，恐怕依旧要无奈的感叹“亡天下”了。

再说那小贩，见吓跑了陈序顿觉洋洋得意，也不管地上的污垢，随便就找个台阶坐下，竟高傲的翘着二郎腿哼起小调来。也是，毕竟这两年盗版生意没往常那么好做了，90年代初那种盗版仙剑游戏4、50元的情景早已一去不返，今天遇上这么个面瓜虽然挣的不多，但也算是一种胜利，光是想就觉得痛快，着实该高兴一下的。

但就在这小贩独自陶醉当口，他的背后却突然出现了两个身穿白色西服的高个子男子，看着这两人的气势，夸张的犹如美国大片中的FBI，一眼望去便知绝非善类。只听其中左手边男子问小贩道：“‘小骡子’，你今天把‘大嘴八’的货拿来卖了？”

小贩正在得意，忽听有人直呼他‘小骡子’的外号，心想他们既然知道自己的外号，料想也是“圈内人”，竟连身都不回。

只“哼”一声，淡淡说道“‘大嘴八’那是我哥们，他今天不在，我这个当兄弟的当然要替他卖卖货了，这就叫义气……”却话音未落，便被其中一个白衣人用手绢捂足了嘴巴。

这‘小骡子’惊觉有异，便似上陆的鱼儿拼命挣扎，哪想这手绢上却沾染有大量“氯氮平”类神经移植药物，他只挣得两下，便人事不知，昏死过去。

随即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至，两名白衣男子将他抬上车去，于众目睽睽之下夺路而走，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过了良久，车不知开走了多久，才有几名胆子大的过路人想起世上还有报警这一回事，但显然已经晚了。

而此时那被唤作“小骡子”的商贩，却不知在何时何地，畜牲般被人将手脚捆绑在足有上百斤的铁椅之上，置身在如末世般昏暗的密室当中。

“噼啪”，清脆的电击声，继而小贩本已失去意识的身躯一阵抽搐，他缓缓地睁开了自己那如铜钱般的眼睛。

他清除的感觉到痛苦，甚至感觉到自己不该醒来，面前一束白光照的双眼无法直视前方，几滴眼泪在光线刺激下夺眶而出。他在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下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已经被绑在了硕大的“凳子”之上，不禁胸中悸动，忐忑不安。

但到底是久在外面混的人，多少也见过点世面。他略一回想，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刚才那两个白衣人绑来的，于是心里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盘在哪里！”粗壮浑厚的男性声音毫无预警的传来。

小贩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不知何人戴上了耳机，震耳欲聋的响声直此听觉神经的最深处，他的耳蜗体己欲倒转过来，令他差点便昏厥过去。

“朋，朋友，你们那条道上的？兄弟要是那点做的不对请多包涵，你们不打听打听，南区的‘华南猫’周歪虫，可是我拜帖子的大哥！号称‘四千米外×××打死狗南区无双’！”小贩极力的想给对方一种”我也是道上混的”错觉，有的没有的一股脑说着。

“盘在哪里！！” 可惜对方不听他胡说，声音再次猛然响起，比上一次还响亮，还刺耳，并且伴随着这个声音，一股强大的电流传导到小贩的身上，‘小骡子’被电的鼻涕眼泪直流，顿时没有了早先的气焰。

 此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但要忍受着比24小时看央视版《神雕英雄传》或《笑傲江湖》还恐怖的声音折磨，而且自己居然还置身于只见MS剧才有幸目睹的电椅之上！

“诸位老大！诸位老大！只要能饶了我这条小命，你们问什么我‘小骡子’什么，我都一定说，一定说！”此时这位花名“小骡子”的小贩几乎是哭着求饶道。

“光盘那去了！”随着震耳欲聋的喇叭声，更加强大的电流传递到小贩的身上。这群人简直是蛮横的同意词，毫无理由，毫无目的质问！不，根本是拷问！

“唔~唔啊~饶命~~饶命啊！！！各位大爷！各位祖宗！！我真的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小骡子’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们提醒你，是写着’World Basic’的那套光盘！”毫无必要的电击与喊话摩肩接踵般陆续有来。

“对了，对了！今天上午我看见个混帐！我说不让他买盘，他偏从我这买盘，好象买走的就是叫什么w、wc……、‘World Basic’的！没错！就是他！你们要找，找他去吧！” ‘小骡子’此时早已吃去了任何所谓的尊严及抵抗意识，猛然间想起陈序这个人，便把所有事情都朝他推了过去。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一样的喊话，一样的电击，不一样的是，这次小贩连为之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长期电击与高分贝噪音的结果，令人的括约肌无法维持。

他失禁了，弄得满身满地都是，嘴角中还不住的吐着白沫，浑身青筋暴起，他昏死了过去。可就在这时，一次更大电压的电子脉冲再次无情袭来，他微弱的咳嗽两声醒了过来，却两眼发直的瘫在了哪里，如果不是他有出气没进气的还在喘着，将没有任何人能判定他是人还是尸体。

恐怖的气氛，弥漫于这间囚室之内。

良久后，‘小骡子’突然主动开口说道“我~我、各位亲爱的爸爸，亲爱的祖宗！我，我是，真不认识那个小王八羔子啊！他叫什么，住哪里我是真不知道啊！！那小子长的，长的眼睛鼻子嘴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穿的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个傻、傻人！这个该死的小王八羔子!可、可把爷爷坑、坑苦了，这个四六货……”‘小骡子’似乎有些甚至不清，却一边讨饶一边不住嘴的骂着陈序。

“你可以去死了！”就在小贩还在谩骂陈序的同时，电椅的最大功率被人开启了，万分之一秒内，超过1000万伏特的电流忽然怪兽般席卷而来，既而在他的体内上下乱窜，无情的摧残着他的体细胞及所有活神经，只有亲身体验的人才能想象出当时的恐怖场景。

为了不至于过分的影响大家今晚食欲，我此处不具体描写他过点后的“尊容”。有兴趣的可以去参考下被炸烂后再去烤糊的猪排，这时我所见过的物体中最接近他的存在。

但是至于他的生死，大家大可以放心，在如此电流下，他是百分之一千的彻底死掉了。

“各小组注意！立刻通知紧急处理部门，提取Woolgathering软件园内监控录像！并务必在24小时内找回World Basic!一旦发现任何非组织内部知情人员,杀无赦！”通过这封闭空间内的巨大广播喇叭，这一支指令被清晰而准确的传递了出去，回音在这仓库样的屋子内回荡，如冥府鬼魅般萦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