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父亲让我感到强大。
某种程度上,这种力量我以前并未意识到,而且这种力量我并不想滥用。这种力量帮助我战胜了小时候的阴影。那就像我在重新书写着我的历史。
我人生中有一个女儿,Hailie,一个侄女Alaina.还有另外一个小女孩Whitney,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的3个小女孩都叫我父亲。对她们,我爱得同样多,而且同样待她们。因为我的成功,我可以为他们提供我的家人从未提供给我的生活。Rap是我掌控我的生活和现在孩子们的生活的方式。我能想象出我现在能够供给她们的东西对年轻时的我会有多大的帮助。
我尝试着向孩子们解释,我们能坐着自家的车上学,回家,是多么的幸运,不过我想她们要懂得我是从如何闯出名堂的,父亲为她们都真正地做了些什么还得花上一段时间。我历经过不同的两种路,郊区和城市。无论我是住在一个白人的,黑人的或是混合的社区,我一直都是贫穷着的,一直。福利奶酪,淀粉,奶粉,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如果我每年在Kmart(美国的零售商)能得到两套衣服,我就觉得很幸运了。
我希望我的孩子们能有一个让她们感受到保护的归属地。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成为一名父亲,也是我暂时离开Rap这个游戏的原因。你不能在偶尔露面时称自己为父亲。回想我原来一直在巡演的那段时期,夏天的巡演是我的最爱,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能带上孩子们。我也带上过Kim。其他时候,我要是必须得离开他们一段时间,便会很想念她们,我会回去。我会请一天假,乘坐我的私人飞机,回家看看她们。我会在第二天飞回,并在最后一刻赶上巡演的步伐。
自2005年以来,我没有再巡演了,不过我仍然疲于奔命。我告诉我的一个女儿,“爸爸努力工作是因为我不想你们以后生活得像我必须的那样。”你尝试着向一个12岁或15岁的孩子解释这种事儿,他们会问到“好吧,那我们为什么应该像那样生活呢?”我不会掩饰,这的确让人听上去很难过。但是她们现在确实无法明白。这是个她们正在经历的时期。
我希望她们能上大学。我试着把教育的价值观慢慢地灌输给她们。但这一切当你高中没毕业,受教育水平只有8年级时,就变得很困难。我在9年级时曾3次不及格,而且我现在就上大学和她们争辩?!我想向她们说明自己当初退学是一个糟糕的决定。我能有今天只是交上了好运,我真的是中了头彩。我知道天赋也起了一定作用,但是有很多有天赋的人也并未成功。如果Dre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如果我没有遇上Proof这样在我生命中曾助我一臂之力的人,那我们现在便会呆在某处的拖车里。
(题外话1)(Em在幼儿园时的一张照片,大概是要表演什么节目)我不知道向谁说我是个印第安人,而不是一个香客。我想说在幼儿园时登台表演很自然,但是我确实记不起这是那天了。谁记得我这是在哪所学校?它看上去很混杂。(有白人孩子,有黑人孩子)
(题外话2)有很多时候我看着Hailie时,回想,她真像我。尽管她没有我那样一对耳朵。谢天谢地。当我还是小孩时,我的耳朵大得很傻。我必须接受诸如"Mickey"之类的绰号。(Hailie的一张照片)
我成长之路上最糟糕的一点是我从未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我总是在这个学校那个学校之间换着。这种奔波让我对学习的兴趣大大减退。在密苏里我上过两所不同的幼儿园。一个是在一个拖车场里,在那儿,每个班都有个拖车。我永远不会忘,我那时5岁,我的一个60岁的叔祖母Edna送我去上学。任何听过我歌的人应该都对我童年的伤感故事有所了解。在"Evil Deeds"里,我谈到过我是如何被带着四处奔波的,“父啊,原谅我,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只是从未有见你的机会。”很明显,这有点夸张了。歌词只是我内心感受的一种比喻。接着我唱到“直到有人接受了我,我的叔祖母,叔祖父:Edna和Charles...”这一点完全没错。Charles是我父亲的叔叔,他参加过2战。Edna是他的妻子。他们是上天赐予我的恩典。自我父母离婚起,我大部分时间都和他们住一起。
他们的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在那儿我能坐在地上,坐在电视前,或者干画画之类的事儿。Charles叔叔大约15年前去世了,Edna现在独居。她现在已经94岁了。她很自负,伙计,当谈到钱时,她从不接受我的任何东西,而我却迫切地想帮她,你知道吗?如果我给她寄钱去,她会寄回给我,还附上一张卡片,“Brucie,我要狠狠地收拾你!”我会定期和她谈话。除了谈话她什么都不想要。这就是我很爱她的一个原因。她的爱很真诚。
我并不是在说谎,我总是想问问我的父亲。不过此时此刻, 我决定永远不让他们回答。所以,去你妈的!操他的!我已经懒得去了解那个家伙。抛弃小孩的人真的是种TMD特别的混蛋。他愿意和其他的家庭成员——例如他的叔叔,保持联系,却不愿和他那没犯过任何错的孩子打一通电话。为人父母的,要是像他那样做,都不可能有任何合理的借口。我可不在乎他们在阿拉斯加或是TMD荒漠迷路,我只会去找我的孩子们。
(题外话3)这是我母亲唯一的一张在我小时候照的父亲的照片。(一张EM父亲的照片)
(题外话4)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些裤子。它们可宽松了。那是Mc Hammer风格的裤子。我有套红的还有套绿的。我每天都穿它们去上学,配上黑色的鞋子。那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KID' N PLAY(一个组合)(图为Em和一名男子,不认识,和他母亲)
(题外话5)不错的行头!没人能告诉我那身行头是哪儿来的,不过我一人坐在台阶上的样子让我觉得那是在搬进另一间屋子前或是之后拍的。(Em穿着尿不湿坐在台阶上,呵呵,蛮可爱的)
(题外话5)照片上的我大概5,6个月大。那大概是在我父母离异后不久照的,在那以后我被寄养在叔祖母Edna,和叔祖父Charles家里。(图为一个女的和EM)
不管怎样,我都在尝试着过平常的生活,但是这真的很困难。
我试着变得合群。为了融入他人。我确实这样做了。但是,就像我所说的,每一次,就在我开始进入状态,开始结交伙伴时——嘣!我们又得走了。当你转入一所新学校时,便会明白,这种感觉TMD有多糟糕!你谁都不认识,因此你得重新开始并重新去认识每一个人。最近我试着记起我所上过的每所学校。我有一份很长的名单,而且我还认为它没列完。那开始让我感到难过。我过去想,我在学校那么多次不及格,是我自己的错。但事后现在看来,是这样吗?
每几周就要交新朋友对任何孩子来说都是件难事儿,尤其是对我,因为我太内向了,太害羞了。我总是被欺负,有时被揍得鼻出血, 有时耳朵也会出血。那就是Marshall Mathers。从来不合群。从来没有多少朋友。这和我在我的音乐中呈现出的那个站在你面前,很有主见,口若悬河的人有所出入。那是Eminem。但事实是,我从未感觉自己是那样。
我们搬到了Warren,在底特律以外。那时我就快过14了。我们和我的祖母住一块,因为我们无处可住,而且祖母不会让我们付房租。我就这样进了Lincoln,在郊区。7年级有一部分我在那儿读,8年级我全在那儿读的。那是我呆得最久的一所学校。我开始认识一些迦勒底孩子,他们成为我第一批真正的朋友。那儿有一些黑人孩子,但大多数是白人和定居在底特律,信基督的伊拉克孩子。
当我该上9年级时,我们又得搬到底特律的东部。因此我无法把我的朋友带到高中去,高中是你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过渡时期。我总是很自责,因为原本我可以在Osborn入学的,不过没有。当你如此成长,不停地奔走与各地,从未适应过任何地方,而切总是被欺负,那会让你很生气。真的就是这样。尤其是当你回想这一切时。因此这都是我想忘掉的。
有时候我母亲会给我钱让我替她买烟。她会给我4块钱买两包Wingston。我会把烟偷了,并留着钱买午饭。我的名字被列入学校免费午餐的名单里,因为我们一直都是靠着福利拮据地度日的。我的大多数朋友也在免费午餐计划里,他们会准确地告诉你那有多糟糕。最糟糕的是你身后站了一个风骚的小妞,或是一名橄榄球运动员。我过去很怕那些家伙,因为他们都比我个大。他们总是成群地在那儿堵着,所以你得走到队列的前面对那些几乎看不见的老女人说“我是免费午餐名单里的”她会弯弯眼睛,你说“我叫Mathers”。唯一的那个几乎也听不见的女士会大声地吼道“啊,你说你在免费午餐的名单里?宝贝?”她会再看一会儿名单,说“我没看见你的名字,你叫啥?Mathers?”这是每所我上过的学校我都会遇到的情况。因此少有机会能自己买午饭时,我会感到很骄傲。
伙计,当我17岁时,日子过得很糟。那时,由于种种的原因我没在家里住,有时我会在Proof母亲家住,我睡沙发。有些时候我会住在Kim的母亲家。基本上,我到的地方,我都必须得适应。但是,无论怎样,我总会明白些事。
在Hailie出生时,也是这样。Kim和我总是在想着如何一天一天地过下去。我们太年轻了。我们发了疯般地努力。我在这个工厂里干事儿,我在那儿清洗地板,用石油醚清洗那儿的机器。那样的破玩意儿可不好,它们有剧毒。我什么事儿都揽了,从喷砂清理,扫地,到在厨房小小的地方里洗碗——任何事,只要我能赚到钱,任何事。
我曾经像你不会相信的那样地做过汉堡,拖过地,做过打扫。我就像Mayor McCheese一样,似乎有着机械臂一样,不停地拖地,拖地,拖地。抱住Hailie是件很简单的事,因为我的臂弯由做汉堡和拖地已练得很强健了。Kim的家人帮了我们一把,那真不错。主要是,我和Kim都在努力。那滋味非常苦。
我们无法负担好的住处,我们几乎无法负担我们正住着的破房子,因此我们总是收到逐客令。我尝试着Rap,去Hip-Hop Shop,干那类的事儿。我们甚至负担不起上班的气钱。
我们也被抢过。但是我们都已见怪不怪了。无论是谁来抢这房子都爱把东西裹在一张毯子里,然后扔在小巷里的某处,晚些时候再来拿。因此我们会到小巷里弄回我们的东西。我们曾在一家当铺找到过我们的电视。我们曾用一直黑色的马克笔在上面做过一个细小的记号,那样我们就能认出那是我们的电视。当你的房子被抢过5次,那家伙已经很随意地抢你家,他脱掉夹克,扔在你的沙发上,弄了点花生酱,和果酱三明治吃,你便能明白点事儿。我会和Hailie和Kim睡在地上,等着那个家伙出现。
有次我们回家,听见似乎有一大批人从楼上跑下来,于是我们跑出屋。Hailie仍然在车座上系着安全带,我坐在草坪上,因为我不知道做什么。那家伙从侧门出来,看上去他手中好像有把螺丝刀,因此我跟在他身后。但是当他转过身后,我发现他手中握着的是我们的切肉刀,于是我返回到房子里。我唯一能找到的东西是以个煎锅,于是我抓起它。我追他追到街区,他翻过围栏,逃走了。那时起,我把沙发底下的煎锅换成了一把25口径的手枪。不过我从未逮住过那家伙。
有段时间Kim很害怕,于是她带着孩子到她母亲家里去了。那是我和Bizarre一起在亚特兰大,Kim打电话给我说那家伙第4次来抢了,我必须得立刻赶回家。她十分害怕一个人呆在那儿。我想我不会责备她。
有时候我真的有点想放弃了。日子过得太遭罪了。圣诞节是最糟的。我在"Mockingbird"里提到过“妈妈把礼物裹起来,挂在树上,并说有些是给爸爸的,因为爸爸买不起。”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圣诞节。我一整晚坐在那儿哭。时至今日,我听到那首歌,也会落下一滴泪。或是两滴,或是三滴。歌里的每句话都是真实的。
(题外话6)只是在Fairport的一个地方,我们在这儿发起的D12。在地下室我们有台节拍器和电子鼓。在Denaun的4首歌里我们可以轮流地录歌。在这个地方我们也曾被抢过5次。
(题外话7)(Hailie画的一幅Em)我的另外一只团队是不买唱片的。
(题外话8)(Em和Kim的照片,Kim把手搭在Em肩上)我和Kim,很久很久以前很快乐。
(题外话9)(Em抱着Hailie,Hailie还是个婴孩)这张是在Hailie出生后不久照的,如果近点看,你会发现我的头发那时还是黑色的,我还穿着一件Hip-Hop Shop的T-Shirt。
(题外话10)(Em手托着下巴,Hailie靠在他身旁)1999年我和Dre录制The Marshall Mathers LP时,我把Hailie,Kim送到了洛杉矶。我过去常常摆出这副脸色,我叫它“Boo Boo脸”因为每次我露出这副表情时,Hailie都会跑过来抱我。那是当你的小孩儿还小时,你与他们的一种特殊的关系。
这就是那类情形的其中一种,我有了这个小女孩,你明白,这就是我的世界。那时起,我明白我必须把每件事处理顺。圣诞节现在对我们来说已大不相同了。感谢你们,耶稣,阿拉,佛祖,上帝,真挚地感谢你们。
我孩子们的生活十分安稳。她们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好吧,如果你把Kim的算上是两间)上同一所学校,她们还有两个父母的爱与支持。Kim和我曾经有着不同点,不过现在我们之间都变得好了起来。我不像以前那样经常离开家了,就算我必须得离开,她也不会如何了。我们能够互相理解,是件很棒的事儿。
我尝试着教导我的孩子们变得认真,负责。她们的世界并非可以为所欲为。她们在家里有必须得做的事儿。当她们长大了,她们得找工作,并学会挣钱的意义所在。她们的安全网当然还会伴随着她们——我会一直支持着她们——但是我也想让她们尝试着自己闯闯,自己干点事。就那样干。她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我这样说并不只是因为她们是我的孩子。孩子终究是孩子,她们也会犯错,犯了就会受到惩罚。真的,她们常常逗得我开怀大笑。Eminem,一个费心,尽心的家长,这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对吗?
我很护着她们,我尽全力让她们远离我说过或做过的那些破事儿。Whitney太小了,所以她无法理解我的那个“Rot In Peac”,所以我在家里从不打赤膊。有此孩子们请一帮朋友来玩,10点时新闻上有条报道Eminem攻击一个家伙的消息。我想换台,那样孩子就不会听见。不过他们其中的一个跑去叫来其他的人,他们全都围在电视旁看。我急忙说道:“爸爸做的都是错的,那不是爸爸!”
有时我在担心当她们长大了会寻思我的歌词是怎么一回事。我无法永远保护她们。人们说过我的歌里有着对女人憎恨的词。大部分早期的愤怒都是源自和Kim的关系。我们吵架,然后分手,然后我会写些诸如此类的歌我恨她们!”我会向Kim解释那是我一时的感受而已。所以她不会对我写出这些歌一直缠着闹。那些歌基本上是讲我们的关系,不过我在其中掺杂了一些和其他人一块经历的什么事儿罢了。Kim能理解,不是这不是我所想的。干,我的孩子正在长大,她们以后就会听到这些。我很快地意识到孩子们都不傻。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会告诉孩子们,当爸爸生妈妈气时,会写歌,那就是爸爸发泄的方式。
那一天大概快到了。该死。或许已经到了。Hailie现在就要上7年级了。当她有什么想做的,她会付诸实践。看见她那样做感觉很怪,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我从没期望她们中任何一人以后获得什么名誉。在家中我们总是讲着这个玩笑。“好吧,你想跳舞,你可以跳舞。不过到了适当年龄,你就得停止,因为你以后不会出名。”
(题外话11)Hailie写给Em的信(Em装裱好的)
爸爸:
当你今晚回家,我们家才完整。我感到很安稳,因为你帮我把被子盖好,亲了我的脸颊。一个故事,一句祈祷后,灯灭了。然后你和妈妈把门关上。我会努力想听见你的低语,直到我的眼睛再也睁不开。感谢上天保佑着我,仁慈地让你当我的爸爸。因为你让我的生活充满了爱。
我努力地保护着她们的隐私,但是,相信我,那真的很难。Hailie的名字是曝光率最高的,但是你能在一列人里指出谁是她吗?不能。她几乎成了我词里的一个角色。当你出名了,似乎你做的每件细小的事都变得公众化。当我努力想与孩子们干点平常的孩子,结果似乎变得跟马戏般困难。就现在,面对他妈的摄像机,电话,和其他破玩意儿,我会很惊恐。你可以他妈的随便拍我,多少张都行,但别拍我的孩子。我想让她们能够做平常的事儿,尽可能的平常。
女士们,先生们,养育孩子真不容易,如果没有父母的监督,别在家里尝试。
认真地说,养育她们真的不简单。我是一个和另一个单身家长——Kim配合起来的单身家长。我们现在是很好的组合。现在来往于各个家人间已很顺了。对孩子们来说,这已成为一个普通的事实。我作为父亲的角色比在8英里的角色或是MC的角色更重要。不过我不会忘记麦克风,那些韵脚,还有我醉心的那些事儿。跟作为Hailie的父亲比起来,作为一名Rapper我更出色。
困在拍子里的鬼:马歇尔.布鲁斯.马泽尔三世:私人收藏的原始歌词手稿。
我过去把写词的单子都塞在一个袋子里。
我认为带着袋子四处跑很容易,不过袋子越变越大。那就是神奇所在,它变得非常笨重,尽管里面装的只是些纸。人们会问:“你带了个什么玩意儿啊,伙计?石头吗?”我会说“不是的”他们把袋子打开,这儿便弄得四处都是纸。它包含了几年的词,也许两年或三年。那对我有很重的意义。我还留着那个袋子。我把东西倒出来,于是我发现了很多这种东西。
读自己的歌词单,有时仍会让自己感到困惑。我很难理解将要发生的事。但是当我处于真正的创作状态时,我能确切地知晓每件事所处的位置和它们的意义所在。当我若干年后再回首,我会问自己:我TM是如何从这儿转到那儿的?我会跳过一些词,那样人们便无法知道我的意图,以防我手写的词被我写得走样。这是为我个人的歌词保护。
当要写词时,我能在任何地方写。如果我想到一个点子,我会记在任何一件东西上。我不在乎它以后在哪儿。我得做的就是把它们记在纸上,就在那时,就在那儿,否则我会错失它们。它们最后会组成一段Rap.Dr.Dre总是会说“伙计,看看这些鬼画桃符!我永远无法理解这玩意儿,即使我想这样做。”
以下是Em的一些歌词手稿的故事.(节选)
1.“股票市场崩溃,华尔街, 纳斯达克.”我TMD没有任何线索这一句想表达个什么,我对股票一窍不通,不过我看见有一句是“窗台...”所以我猜我想表达的是人们因为股市崩溃而自杀。
2.我并不认为有充足的人听过"Off The Wall",我和Redman一起创作的一首歌。那是一首很棒的副歌不断重复的歌。"给Christina Aguilera制造恐慌/抓住她的头发,拖着她横跨撒哈拉...”我知道我那样做了,那样做的确很坏,就像蛮荒人干的事儿似的。
3.我在the Notorious B.I.G的一首混音"Dead Wrong"里客串过。好不夸张地说,我写这个只花了10分钟。B.I.G说的都正合我心意,拍子很疯狂。当我听到那其中的一个拍子后,便知道我的主题是啥了,而这只要一开始就是不会停的。
4.这些词来自我从未发行的的一首歌"Angry Blonde".这首歌是我和Proof之间的一个玩笑。那是我们还在Warped Tour,事实上那是我们首次真正的巡演.我们整日酗酒,嗑药。每晚,如果我不是真地要跟人打架,我会上一辆公车,进行我的“右勾拳”演讲。我会站到一张桌子上“我的右勾拳?恩!我能用他揍翻就一拳!”第二天每个人都会来笑我,因为那是重复了无数次的演说了。我以前经常以世上最蠢的理由揍人,我总是不停地认为别人对我说错了话,其实事实上有一半的时间并非如此。我行事会相当的武断,这我承认。很幸运,我并没有被告那么多次。
5.这是个很坏的注意。我将于Hailie一块完成这首歌,并且让她在歌里唱"亲我的!"她在录音室里表现得是如此的自然!当她还是婴孩时,就来过这儿,那是在"Just The Two Of Us"里,我们需要婴儿的声音。她的想法是“我爸爸快疯了”我追着她满录音室跑,而她叫道“来人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6.拍摄8英里把我带回了以往的日子。在我有了自负心以前,在我是Eminem以前..在"8 Mile"这首歌里讲到过怯场。那是我记得的能压垮我的东西。在Hip-Hop Shop里,battle就是一切。舞台就像一个拳击场。如果你赢了,那么你就是重量级冠军。当你到了那儿,MC们会用你私人的事儿来攻击你。如果你和你母亲住在一个拖车场,或者你穿的是Salvation Army的衣服,你就会听到那样的语句。你的生活是直指着你头的一把枪。"8Mile"我想表现的是想要成为一个男人,并脱离现状的人的形象。
7.为了能得到"8Mile"开头的那段火车声,我让我的一个工作人员带着一台迷你录音机和麦克风到穿过8 Mile Road的一条铁轨。我想他在我原来上学的那条路上录下火车声。当我听见效果时,我们垫上鼓垫,这几乎完美地完成了整首歌的旋律。
8.当我还是小孩时,在母亲的黑白电视上看过蝙蝠侠,我通过"Business"想表现我和Dre拯救了Hip-Hop。他肯定是蝙蝠侠,而我则是罗宾。当我第一次遇上Dre,并得到他的认可时,它让我找到了自信。我被Dre的光环震慑住了。我周围的事儿都高速运转着。歌的最后一段有一句是关于我们如何“消失在群山里”。
- “没有人再想要Marshall Mathers了,他们想要Shady,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我后悔在"Without Me"这样说过,因为我并不是无名小卒。当你成名了,粉丝们希望你以一种特定的方式行事。我感觉自己得一直是Shady,那并不让我感到沮丧,我喜欢Shady的感觉。但是我仍然想在歌中说说这事儿。当我取笑Chris Kirkpatrick和Lynne Chenny时,那不是真正的愤怒,我不是那样想的。那只是为了娱乐而已。尽管The Eminem Show已是我第三张唱片了,我仍然感觉自己是个地下MC。我为了此事而挣扎:我到底说啥才能保住自己是个正值的受尊敬的MC?因为回望那些在Hip-Hop Shop时的日子,我可以想说说啥说啥。没人在乎你。不过当你出名后,所有的耳朵都凑向了你。
10.对于"Superman"来说,我听到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Mariah Carey,她是这首歌的灵感吗?是的,她起来点作用。我可不想被什么八卦绯闻缠上。不过你要是听听那首歌,透过词里行间就能明白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在The Eminem Show快结尾时,我录了这首歌。我想做成像LL Cool J在他的"I Need Love"里的那样的风格。在歌中,那女的以为我在讨她欢心,但是我告诉她,我很烦她。那时我刚与Kim离婚,我不会再重蹈覆辙。这是我自己的表达方式,我并不是想作一首情歌。
第八章
在真实生活中,Rap使我知道如何做好的一件事。
我很迷恋"Rain Man"这部电影,因此我写了首叫"Rain Man"的歌。这个歌名是我在电话亭里突然想到的——我甚至没写到纸上。我只说了声“Rain Man”。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该做什么:Rap.我可以坐上我的车,开走。但是我找不着方向。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对方向这东西完全是一窍不通。歌中唱到“我不知如何去弄拍子,那是我唯一擅长的一件事...”这是真的,我常常把车钥匙弄丢,把我的驾照弄丢。当我到纽约表演时,我下了地铁,会连走错14个街区.
当我开始于Encore的制作时,我感觉运气很背。我未发行的一些歌被泄露了出去:"Bully","Love you more","We as Americans".那些歌最后出现在了网上,所以我得重新开始。我们选择在奥兰多录制,因为那是在夏天,那对孩子们——Dre的和我的孩子们,来说是个好地方。我什么都没带就去了那儿。甚至连一个构思都没有。我脑子里想出了一句:"你觉得我很冒犯/我觉得你很冒犯",不过我不知道它将去往何处。
跟Dre在一块儿,我就像快海绵,学习着这个行业的窍门。
在奥兰多,我们在Lou Pealman的录音室里工作。这很有趣,因为他过去是管后街男孩,超级男孩之类的男生团体的.Dre和我写了16首歌,最后留了11首。每当Dre弄了个拍子,我都会带着它到隔壁的房间去写词。我不知道奥兰多有什么魔力,也许它就是能给我们带来灵感吧。有时Dre和我碰到了创造瓶颈,要不是他来底特律来找我,就是我到洛杉矶去找他,可惜奇迹一般不会发生。不过在奥兰多,只要我们一动工,TMD就像飞一般的停不下了。
录制Encore让我想起了1998年我和Dre第一次一起录歌那阵。Dre肯定听说过我在Sway和Tech的节目上,看过我的Freestlye:"The Wake-Up Show"不过在Jimmy Lovine给他听了我的Slim Shady Ep之前,他恐怕没想过为我制作。当我和Dre最终开始认真起来,在录音室的头一天,我们创作了"My Name Is"和其他两首歌,副歌很快就出来了。我觉得在制作The Slim Shady Lp的头三周,我没怎么睡觉,我一直在写歌。我熬夜写"My Name Is",接着第二天再录。当歌要完成时,Dre靠在椅子上,举起手。他开始鼓掌。我会想:哦,我的老天爷!Dre的反应是在说他喜欢我的作品!
Dre第一次给我整个作品以肯定是"The Way I Am"。我很高兴。"The Way I Am"是我对Interscope让我做第二首流行歌的反抗回应。我原本以为"Who Knew"会是"The Marshall Mathers Lp"里的首支单曲。我和Dre认为专辑做完了。接着,高层们让我再飞回去看看还能有什么别的创作。在飞机上,我满脑子都被钢琴声套住了,我想我就伴着它Rap吧.于是我那样做了。我试了个普通的拍子,不过它们合不起,根本不起作用。
(题外话1)有一批技师和乐师和我共事。我不会用贝斯,不过我能哼出我听到的,乐师便能赋予它们活力。尽管我会弄键盘,采样器对我来说还是很麻烦。现在我已经确切地找到了自己在录音室里的定位。
后来Dre给我说,我所在做的大多事儿,事实上都是在制作。我会去找Bass兄弟,哼唱给他们听听,但是我不能演奏。Dre教给我,即使你是在哼唱一段低音,你也是在写歌。
和Dre一起工作帮助我对录音室里的布局有了进一步了解——当你掌握了那些器材,那将会变得十分强大。当你明白自己所需,那些工具便成了你想法的延伸。和Dre呆在录音室里,我就像快海绵,学习着这个行业的窍门。我想得到任何能从他那儿得到的东西。例如“Dre,我能把你不用了的那个鼓箱拿走吗?”
当你身处Dre的录音室,你会体会到厚重的历史感——他所创造的历史,那会激发你,让你想干出更多有被历史铭刻的事儿。和他共事,你必须对很多事儿无愧于心。我现在还有最初开始和他共事时的那种感觉。他懂得如合将我的点子扩大化。他在我没有创造力时,都能看到我的创造力,而且他知道如何让我将那玩意儿跟麦克风结合在一块儿。
Dre还教我用我的声音做我不知怎么做的事儿。他让我在录音室里尖叫!我记得在"Role Model"的副歌里吼道"你不想长大了正如我一样吗?"我的喉咙可够受的。Dre说:"再来一遍,再来一遍。"我们把几首歌叠在一起做副歌,如果你听"Kim",你会发现里面有"Role Model"的痕迹。
我总是想弄点自己的拍子。我幻想着若是有天我不想再Rap了,我完全能制作了,那就足够棒了。每个人都知道,你不可能永远都Rap.当我得到Dre的认可,我便去做。有时我更愿在录音室作一个制作人。和新人共事,看他们的进展是很激发灵感的。因为我是过来人,所以当他们犯错了,我可以帮助他们。我可以透过他们的眼神,发现他们在哪儿犯的错,也可以完全地明白如何把他们重新领上道,无论是为词的空缺填词,还是混录时调整一下,以防歌词被声音压过了。这就是Hip-Hop:音乐在这儿是为了烘托韵脚的。
当我作为一个制作人工作时,像和50Cent,Obie Trice或是Cashis,我和每个艺人工作时不同。基本惯例是从弄一个拍子开始。不过作为一个艺人,那有点困难,因为那是我制作的,我很爱它们,我真的想自己留着。我给别人的每个和他一起创作的东西,都是我想去Rap的。我不会给他们任何我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我第一次遇见50Cent,是在洛杉矶的一家俱乐部。我一直口若悬河。50Cent身上有股神秘感,还有让你畏惧的感觉。他告诉我当他有时去团体会议时,他必须得脸带微笑才能让人感觉自然。50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通宵争执的家伙,当他说起话来,会很出彩。他也是我最喜爱的词作者之一。他的词中我最喜爱的一句是"Hate It Or Love It"里的,"第二天醒来,老黑偷了我的单车."那能把你带入一个故事里。他的词作让你眼前能显现出这家伙所过的那种生活。
50是个完美主义者。在这点上我们很相似。每个词都得臻于完美,容不得半点差错。不过你至少可以在录音室里改改。如果你在一个现场表演时搞砸了,站在一大群人前,你得试着笑着把它给掩盖掉。即使现在,如果我在表演时弄错了一句话里的一两个词,我会坐下来,一整晚上都想这事儿,直到第二天,直到我再次登台。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我无法容忍弄错即使是一两个词。
我第一次作为制作人的官方表演,是给D12做的。人们把D12看做是一个流行组合。不过那只是因为我在他们的几首单曲中把他们引到了那儿,像是"My Band"。如果你听听他们"D12 World"里的开头几首歌的词,你会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流行组合。Proof过去弄混音带时说过:"别以为我们弄流行乐,你们就不会被逮捕."我第一次遇到Swifty,他正在一群人中干架,他就要打赢那家伙了。我们确实弄过一些偏流行的歌。如果我们走绑匪风格,前面站个白人,那么销路不会怎么样。因此我得让他们适应我风格。事实是,我已经卖出很多唱片,而他们期待着自己唱片的卖出。不过你还是会吃一惊。因为这些家伙在街头都已小有名气。
我急切地想知道是否已经到达自己的巅峰,是否能超越自己已做过的。我能干得更好吗?事实是,要想在制作上取得更大进步,那我就是在向自己发起更大的挑战。如果我弄了个与众不同的拍子,那么我会在词上下功夫,看能否也取得什么与众不同的结果。
你知道Jay-Z是如何不用用笔记录,直接进入录音室就能脱口而出的事吗?Timbaland和他一起工作过,他这样告诉我。Jay一般走进录音室说:"让我想一会儿,好吧,给我一下。"他说出一两句,然后说:"让我想一会儿,好吧,给我一下."我过去从来不敢相信。要知道,Jay的水平多么高,他能抓住任何一件事物在瞬间间思绪迸发。后来我看过我们自己的艺人Cashis也能那样。那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儿。你总是想知道他们TMD怎么会那么快就写出来了。
有时我也可以进入那种很快就写得出词的状态。最近我录了一大堆歌,这些歌都是最初我脑中构思好一两句,接下来Freestlye的。不过最好的作品还是我坐下来,写出来的。我不会问自己任何问题。大多数歌曲都是由我的胡思乱想出发的。我脑中想到了一句,然后"嘣"的发散开来。就那样一句就能引出完整的一首歌。
我很少会怀着写词的想法而坐下,并动工。不过当我有了想法,我必须得把它记在我第一眼能找到的纸上,必须得把它当时当地地记在纸上,不然它会被我错失掉。有时我拿着以前的歌词单子看,我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写出来的。我可能记下一个想法,几年后它才变成一首歌。我试着注意韵脚之间的组合,我过去喜欢把一张单子上喜欢的句子抄到另一张上面。接着我会把它带到录音室里,再重头到尾看看。
许多我十分敬重的Rapper都告诉我,我是第一个把看似无法押韵的词组合到一起的人——我能清晰地发声。例如"Look at the store clerk,he's older than George Burns" "Store clerk"和"George Burns"严格地说不押韵,又如"I laugh at the sight of death as I fall down a flight of steps and land inside a bed of spider webs"这些词不押韵,不过你要是准确地发音,它们就会押韵。这个游戏中的佼佼者已经发现了这个诀窍。例如"Working Ball"和"Jerking off",就是一个"ur"和"aw"。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