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冷,酒暖,书香,人多情”。窗竹摇影,野泉滴砚,青帘沽酒,纸上风月。

董氏文笔雄深雅健,兼有英国散文之渊博隽永与明清小品之情趣灵动,为当代中文书写另辟蹊径。董桥师从父执亦梅先生习之乎者也,如沐春风。令他不能忘怀的是先生曾教他读一本《博物要览》,书中描写各种珠玉犀象,可珍可玩的雅品,每则仅三言两语,言简意赅。先生说这是教他学会用简洁的笔墨描摹眼前的景物,以后作文不致累赘。董桥反复诵读,默记于心。春雨润物,磨砺成今日犀利之笔,中外典故,信手拈来,相杂以出,调和鼎鼐,既得学者之趣,又有诗人之风。

灯下翻书——人生乐事不过“夕阳西下,微风吹衣,访得久觅之书,挟之而归”。..._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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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的岁月常常是一生人最缅念的岁月。未必都是密树浓阴、远山含翠的金粉记忆;也许是一个看云的心愿在严师的书斋里破灭,也许是一次黄昏的约会在听雨的残荷边落空,几十年后对着飘霜的两鬓细细回想,心中尘封的懊恨一瞬间竟给冉冉飘起的暖意盖掉了。

引自 古庙

□西流

去书店,总要买本书回来才安心。然而看遍了,却找不到一本心仪的,不是买过了,就是没有兴趣,或者有兴趣,却觉得不必买,到图书馆借本看看就得了。还有些却是不屑于看的,觉得即使送了,也不过是占地方,又浪费眼目和时间。
所以有时去书店也是痛苦。最后总算看上了一本董桥的《旧时月色》,属于新的选本,文字却大都是旧的,却也符合了集子的名字。装帧也不错,有一丝儒雅的怀旧气息。这与董桥文字的风格也是相符。说实在,对董桥的文字,我并不是十分的喜欢,但是也说不上讨厌,偶尔的翻翻,也有那么一点点趣味。
然而拿回家一看,却发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本来这也很正常,旧时的文字,如果选本多了,难免就有重复,然而越看却越心惊,到最后索性拿了以前买的《从前》来比照,比照完心不由就是一沉,《从前》里的每一个篇目,几乎都又重复出现在《旧时月色》里。这让我颇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就像一个东西换了件外套,改了个名字,就重新粉墨登场拿出来卖了。
但是遗憾归遗憾,气恼归气恼,新书里毕竟还有些《从前》不曾有过的篇目。于是睡觉前还是拿过来一篇篇地翻读着,遇到了熟的面孔,就点个头略过去,专捡陌生的面孔寒暄。
董桥,1942年生,算起来也不过六十多岁,按今天的眼光,也不过壮年刚过,还谈不上老,但是老派文人的派头却是十足,这只能说与其趣味和接受的教育有关,原也说不上对错和好坏,但是你看着一个现代人却非要做出一副旧时老派文人的样子,未免有点胃酸和难受。
董桥说他不喜欢在文章里放太多的情感,所以他的文章没有大喜大悲,即使怀念故人,也是一副淡淡的笔调,娓娓道来。即使偶尔感情不小心外露,也总是嘎然而止,留下一大片空白。
这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他太把文章当作文章了,所以他才会那么考究,考究到每一个字词,每一丝情感。董桥是一个用功的人,他是真正把文章当作一个手艺来看待的,所以才舍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打磨。
这在旧派文人那里自然容易找到知音,然而对于敢爱敢恨的年轻人,却未免有点不够爽快,感情塞在咽喉里,既不说吐,也不说不吐,就那么僵持着,自己不舒服,看的人也不舒服。这吐与不吐之间的妙处也许只有等到我们也到了董桥这个年纪才能体会得出。
然而也未必,还要看有没有董桥的那份心境,说起来,这也是一件难事。
2004.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