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章很治愈,写给迷茫的你。而我废了功夫,自然希望你看完。
北戴河团建时拍摄 前几天在自己的读者群和大家聊到求职的话题。我发现很多学生会步入两个极端,一种是非常焦虑,才刚刚进入大学,已经开始着眼于未来做什么样的工作,能拿多少薪资;另一种就是完全迷茫的状态,对未来不知所措。
有点像一个永远也摆不正的天平。
如果再往下写,大概率就是贩卖焦虑。所以今天的文章,我并没打算如常人一样,去分析上面现象的是非对错。更不会尝试说,让大家把这个天平端平咯。毕竟 “现实倒逼成长,不努力被淘汰” 的观点早已深入人心,说太多都是废话。成年人了,大家应当有各自的选择。
只不过,我想让大家换个角度,重新去看待这些个问题。从生活方面聊聊。
当然,这就要说到我近日读到的一本好书《生活,是很好玩的》,作者是汪曾祺先生。按现在的话讲,对方的 title 很多,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 等等一箩筐。在这所有的称呼里,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生活家。
我估计大部分人,应该是没有认真思考过生活二字。自然,也很难理解何谓生活家。维基百科是这样定义的:所谓生活家,对生活心存热爱,不消沉沮丧,无机心,少俗虑。
这个定义恐怕少有人能做到,尤其是在当下浮躁的大环境中。而读到汪曾祺的这本书,你便会发现他做到了,他的世界非常完美。好像是一味甘之如饴良药,可以驱散你内心的烦闷,使你充满力量。而这种力量不是因为要达成某种目的而产生,而是生活的力量。
18年摄于尼罗河 最近的两年里,我一直在拼命工作。哪怕是因爱好写作做公众号,也暗示自己必须要做好。之前为了写好一篇文章,熬夜到凌晨四五点是常事。所以我是从内心有点羡慕,甚至说嫉妒老人家的这种慢和闲。
于是我开始思考,老人家是如何做到的。我查阅了资料,老人家一生颠沛坎坷,绝非思聪小爷那种金手指人生。他所经历的战争和大起大落绝不算少,但是他会把这些凶残的伤疤都轻描淡写地带过,而给自己留下一些恰到好处的轻快喜悦。
老先生可以将做菜视为一种轻量运动,进而实践。他说要多看,多吃,多问,多做。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这种恬静而淡雅的人生态度,我认为正是我所缺的。
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这么细腻而又温暖。写字,画画,读书。生活中最普通的日常,却可以深得其乐。世界很复杂,但并不影响有一个童心;而有一个童心,也并不会影响我们现实中的发展。心态变了罢,事情反而会处理的更好。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也正是我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努力将生活过得有情趣一些,对世间万物皆可有心。跑得快没关系,这是外物逼着你前进;但适当的时候要停下来,多欣赏一下自己,也多体察一下生活的细节。
生活的本质就是生活。我收入很低的时候,曾幻想自己有一天月薪上万,当要好好放纵;后来月薪过万了,一阵买买买后也就失去了乐趣;再到现在,我的收入基本已远超同龄,我发现生活的本质其实并没有太多改变。
虽然生活质量一直在提高,但幸福感其实并没有爆棚。我一度为了下一件事而活,却仍对儿时的童真心存向往。也就是近日我才有这种感触,生活的本质就是生活。
所以现在,若是有人问到我“浩哥,未来我的职业生涯规划如何如何?”虽然我还是会用心去解答对方的问题,但一般都会多说两句,问问对方这是不是他想要的,告诉他们别太累。
今天的文章是尝试当一个作者,我的文笔不算太好,所以定有瑕疵。若是有收获的,那你就留个言,让我乐呵乐呵;没收获的,那您就看个乐呵,不必较真。
最后,分享一下汪曾祺先生《端午的鸭蛋》原文:
家乡的端午,很多风俗和外地一样。系百索子。五色的丝线拧成小绳,系在手腕上。丝线是掉色的,洗脸时沾了水,手腕上就印得红一道绿一道的。做香角子。丝丝缠成小粽子,里头装了香面,一个一个串起来,挂在帐钩上。贴五毒。红纸剪成五毒,贴在门槛上。贴符。这符是城隍庙送来的。城隍庙的老道士还是我的寄名干爹,他每年端午节前就派小道士送符来,还有两把小纸扇。符送来了,就贴在堂屋的门楣上。一尺来长的黄色、蓝色的纸条,上面用朱笔画些莫名其妙的道道,这就能避邪吗?喝雄黄酒。用酒和的雄黄在孩子的额头上画一个王字,这是很多地方都有的。有一个风俗不知别处有不:放黄烟子。黄烟子是大小如北方的麻雷子的炮仗,只是里面灌的不是硝药,而是雄黄。点着后不响,只是冒出一股黄烟,能冒好一会。把点着的黄烟子丢在橱柜下面,说是可以熏五毒。小孩子点了黄烟子,常把它的一头抵在板壁上写虎字。写黄烟虎字笔画不能断,所以我们那里的孩子都会写草书的“一笔虎”。还有一个风俗,是端午节的午饭要吃“十二红”,就是十二道红颜色的菜。十二红里我只记得有炒红苋菜、油爆虾、咸鸭蛋,其余的都记不清,数不出了。也许十二红只是一个名目,不一定真凑足十二样。不过午饭的菜都是红的,这一点是我没有记错的,而且,苋菜、虾、鸭蛋,一定是有的。这三样,在我的家乡,都不贵,多数人家是吃得起的。
我的家乡是水乡。出鸭。高邮大麻鸭是著名的鸭种。鸭多,鸭蛋也多。高邮人也善于腌鸭蛋。高邮咸鸭蛋于是出了名。我在苏南、浙江,每逢有人问起我的籍贯,回答之后,对方就会肃然起敬:“哦!你们那里出咸鸭蛋!”上海的卖腌腊的店铺里也卖咸鸭蛋,必用纸条特别标明:“高邮咸蛋”。高邮还出双黄鸭蛋。别处鸭蛋也偶有双黄的,但不如高邮的多,可以成批输出。双黄鸭蛋味道其实无特别处。还不就是个鸭蛋!只是切开之后,里面圆圆的两个黄,使人惊奇不已。我对异乡人称道高邮鸭蛋,是不大高兴的,好像我们那穷地方就出鸭蛋似的!不过高邮的咸鸭蛋,确实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鸭蛋多矣,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上。袁枚的《随园食单·小菜单》有“腌蛋”一条。袁子才这个人我不喜欢,他的《食单》好些菜的做法是听来的,他自己并不会做菜。但是《腌蛋》这一条我看后却觉得很亲切,而且“与有荣焉”。文不长,录如下:
腌蛋以高邮为佳,颜色细而油多,高文端公最喜食之。席间,先夹取以敬客,放盘中。总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鸭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说,带壳切开,是一种,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苏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咸鸭蛋,蛋黄是浅黄色的,这叫什么咸鸭蛋呢!
端午节,我们那里的孩子兴挂“鸭蛋络子”。头一天,就由姑姑或姐姐用彩色丝线打好了络子。端午一早,鸭蛋煮熟了,由孩子自已去挑一个,鸭蛋有什么可挑的呢?有!一要挑淡青壳的。鸭蛋壳有白的和淡青的两种。二要挑形状好看的。别说鸭蛋都是一样的,细看却不同。有的样子蠢,有的秀气。挑好了,装在络子里,挂在大襟的纽扣上。这有什么好看呢?然而它是孩子心爱的饰物。鸭蛋络子挂了多半天,什么时候孩子一高兴,就把络子里的鸭蛋掏出来,吃了。端午的鸭蛋,新腌不久,只有一点淡淡的咸味,白嘴吃也可以。
孩子吃鸭蛋是很小心的。除了敲去空头,不把蛋壳碰破。蛋黄蛋白吃光了,用清水把鸭蛋壳里面洗净,晚上捉了萤火虫来,装在蛋壳里,空头的地方糊一层薄罗。萤火虫在鸭蛋壳里一闪一闪地亮,好看极了!
小时读囊萤映雪故事,觉得东晋的车胤用练囊盛了几十只萤火虫,照了读书,还不如用鸭蛋壳来装萤火虫。不过用萤火虫照亮来读书,而且一夜读到天亮,这能行吗?车胤读的是手写的卷子,字大,若是读现在的新五号字,大概是不行的。
《端午的鸭蛋》汪曾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