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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特征。如今在美国生活的各代人都可以指出给他们带来深刻影响的社会剧变时刻，从民权运动塑造的婴儿潮一代，到经历艾滋病流行的X一代，以及在911阴影下长大的千禧一代。
一个自2016上大学的年轻人都经历了什么？这四年间，Z一代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世界重塑事件，这些事件都被互联网时代的相互联系放大了，Z一代是与众不同的一代。
当他们进入大一不久后，唐纳德·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这震惊了全世界，颠覆了美国政坛。他们的大学生涯注定是不平凡的：帕克兰、埃尔帕索和拉斯维加斯的大规模枪击事件；边境危机；种族主义和反犹事件；凸显气候变化威胁的飓风、洪水及火灾；#MeToo清算……这似乎是一场无休止的文化战争。
当他们将要毕业进而进入社会舞台时，突然起来的新冠疫情使世界发展戛然而止。毕业典礼突然变得遥不可及，随着经济空前衰落，毕业生们的就业前景渺茫。
奥林工程学院提前两个月举行了毕业典礼 | 图源：盖蒂图片社
22岁的俄勒冈州立大学数学专业学生马蒂娅·卡博罗说：“我总是很难想象到自己的未来，现在更难了。我想庆祝毕业，但庆祝只会让我伤心。”
回顾2016年大一上半年总统大选的结果时，学生们仍然会感到些许震惊。作为在进步的、漫长的奥巴马时代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这个结果让他们对曾经了解的权利运作方式产生了质疑。
“我还是很难搞清楚：一直都是这样吗？或者是因为我长大了开始更关心政治了？”卡博纳罗疑惑道。她从小在一个保守派家庭中长大，高中时就开始支持自由主义事业。生育权和LGBT问题是她最关心的领域，特别是在她高中出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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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四年中发生的事件坚定了她的政治身份和对行动主义的认同。她说：“美国的医疗体系，或者说医疗体系的缺失，绝对是危险的。尤其是现在，了解到其他国家是怎样以不同的方式处理大流行的，他们没有经历我们国家这样的大规模死亡。”
皮尤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Z一代的大多数人都像她一样：明显比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左倾。民主党在1981年至1996年间出生的选民中享有27%的优势，预计此后出生的选民中民主党人的优势将更大。
许多人已经厌倦了现状，厌倦了选举政治。对于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大四毕业生萨拉·雅克来说，过去四年的民主党生涯让她备受打击。
2016年希拉里·克林顿竞选惨败之后，2018年史无前例地有大批女性当选国会议员。之后，在这个选举季，参与竞选的女性总统候选人人数创新高。然而不知何故，该党最终还是提名了一位年老的白人男性中间派候选人——一个面临性侵犯指控的人，这让这位21岁的年轻人深感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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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在初选中支持伊丽莎白·沃伦参议员，并引用了这位马萨诸塞州参议员演讲常用的话语：“需要在巨大的结构性改革后，我才能相信政治。这并不意味着我放弃投票了，因为我觉得实现这一改变的唯一途径就是参与其中。”
保罗·纳戈维奇从未特别信任政治体系，2016年以后的世界进一步加深了她的怀疑，她说：“无论现在发生什么，都是美国无法调和其行为、遗留问题、错误的结果，无论是谈论医疗体系，还是警察的暴行，这些是行为模式，国家尚未从中吸取教训。”
纽约大学的一名新闻与政治学专业的学生说，在她大学生涯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事件是2017年席卷美国的飓风玛丽亚，以及去年夏天导致波多黎各州长里卡多·罗塞洛被罢免的抗议活动。
她说：“自飓风玛丽亚以来，我意识到我希望把所有工作都集中在波多黎各上。这使我成为了一个名更好的记者，让我的工作更有针对性。”
Z一代以行动主义著称，尤其是在气候变化问题上。但是正如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学生康纳·哈德森所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马拉拉。”
哈德森这样的人正试图在小范围内做出改变。这位22岁工商管理专业学生的第一站就是改变职业道路。他说，2017年秋季开始的对性骚扰和暴力的清算是一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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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进入南加利福尼亚大学时，觉得自己以后要进入娱乐行业工作。但这四年里，从#MeToo到政治新闻，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从小到大我的生活中没有那么多波折，但后来母亲被诊断出患有癌症，父亲也中风了。不久前母亲过世了，父亲现在住在疗养院。我开始想要做一些对人们生活有意义的事情。”
他现已被哥伦比亚法学院录取，但愿今年秋天他可以按时入学。
伊萨卡学院大四毕业生戴安娜·卡斯蒂略也改变了原本的计划。22岁的她进入大学时的目标是成为一名“能在CNN和NBC中看到的”那种“传统记者”。但她毕业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她说这个想法受到了当今新闻的影响。
“边境家庭分离危机的那个夏天无疑是一个决定性的时刻，人们对拘留中心的条件本有一些基本的了解，但是当你真正看到并听到它们时，情况大不相同。”
卡斯蒂略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利用新闻工具进行宣传，从而摆脱主流媒体的束缚。她说：“在人权问题上，我有一些明确的政治观点，不应该忘记或屈从。”
2020届大学生的故事结尾让人始料未及。纳戈维奇说，“我在教育上投资了50万美元，最后我的毕业典礼是一个时长20分钟的在线视频？我试图用将它浪漫化，但当它被强迫执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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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次疫情激起了人们的悲观情绪，但即将毕业的学生们也在努力利用这一机会做出改变。主修非裔美国人研究的雅克正在竭尽全力地寻找一种解决方案，以应对美国黑人遭疫情打击比例过高的问题。她说：“这是一段不寻常的时期，但也是一段重要的时期。”
如果有什么事是玩梗一代人会做的，那就是用幽默来迎接成年的挑战。如果能回到过去，卡博纳罗会给大一的学弟学妹们一些实用的建议：
“系好安全带，这将是一段很漫长的旅程。在此期间好好享受吧，投资Zoom，因为股票会暴涨。如果时机合适，毕业后你就不用担心找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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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组：王娜、鲍诗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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