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者,时空之囊也。
宇,上下四方也,今之所谓空间者也;宙,古往今来也,今之所谓时间者也。万物有游离于时空之外者乎?未之闻也。
宇宙之始,大道其中。然何以知之?
天地万物可谓有,形体声色味觉可以知之。有从何而来?从“有之母”而来。“有之母”出于天地万物之前,无体无质,无行无象,无色无光;可谓至大至虚。夫至大至虚,安可穷竭?容天纳地,又安知其终极?此谓玄然大道。
大道生混沌。
何为混沌?宇宙初始之状也,非有非无,莫能名之,强名之为混沌。其状为何?恍恍忽忽若有若无,幽幽寥寥云雾环绕。其大无外,万物其中;其小无内,无可分割。丘之所谓太极者也。
混沌化而为阴阳。至此有无相生。何为阴阳?阳者,万物之父;阴者,万物之母。两者交合乃生万物。
万物争斗,适者生存。人类脱颖而出。何谓人?人者,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也。
宇宙之中,万物无时不易。然则可有永恒不变者乎?人处天地之间,又如何安身?可有永恒依循而取法者?宇宙循何理而动?曰:道。
道生天地,调和阴阳,畜养万物。先天地而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为天下之母。大道不灭,生生而不息,绵绵而不绝。
道无边无际,无形无状,至大至虚,浑然一体;人莫能视之,莫能抚之。道立于天地万物之中,吾辈浑然不觉而已。
道无有之有,不虚之虚,天地之始,万物之母,永恒而莫可知其终极,取法而无可取法。道可称之“无”,虚而善生,清而善容,万物处之而莫能知之,无可作为,无欲无求,此可知其妙。道可称之“有”,主母天地万物,融通远近古今,顺之则生,逆之则亡,此可知其皦。
圣人取法其妙,顺其所皦,妙无所作为,皦无可违背,两者相辅相成,为天地万物奥妙总门。
大道生有无,至此万物化为两面,一正一反,共生共存,此为大道约纪。难易,长短,高下,前后,好坏…难中存易,易中存难;好中存坏,坏中存好,两者不可或缺。
圣人取法乎大道,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无有弊端也。
大道主宰万物,无所作为而天清地宁;无所教化而生生不息。天地依自然运作,万物循本性而动,此二者至善至美矣,吾辈何必有所作为,有所教化?作为干扰自然,教化改变本性。劳身忧心,弄巧成拙,智者之过也。
道法自然,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
人心灵机敏,多欲多情,善知善动,是非分明。何以治之?
人生之初,是为赤子;赤子不知美丑,是非,善恶,无知无虑,内心空明而气机充盈,至纯至真也。及其成长,纯真败坏,非本性之错,世道之过也。
太古之时,人心纯善,仅为腹而已,众人无亲疏之别、贫富之分,无知无欲,故能终其天年完如赤子。
尔后,人类欲望蓬勃,终日为名利而忙,自我本性迷失。自恃聪明,放纵声色,背离大道,以致世道沦丧,人心不古。故善政者非治人,治世也。世清则民淳也。
圣人之治,以自然为法,循本性而动,无为而治,可达天人合一之境。无为非不为也,无为者,使民自为少加干扰也,导民依自然本性而作,使民风淳朴,世道清明。
圣人,上智者也。容貌安然如大石,举止悠游如清风,少思寡欲若赤子,智慧深邃如大海;为腹不为目;内心清净任物自化,德披天地,循道而行。
天得道是以成其高,地得道是以成其广。
人得道是以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