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从小没有得到过多爷爷奶奶的爱护,对老人的关心是模糊的。直到去年冬季下班搀扶劝阻了一位匆忙过马路的奶奶,当时拽紧我胳膊时,(说实话,心里些许有些发慌,因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背), 不小心触碰到了她冰凉的手,老奶奶说她心脏不好,手机还没电了。还好奶奶记着儿子的电话,于是,我拨通了奶奶儿子的电话,在等待儿子来临之前。奶奶讲了她以前是影视编辑…… 取得联系后老人被接送到家了,回头,奶奶的儿子边加完微信说道谢,又边短信道谢。隔了许久了奶奶说给我打电话无数都不通,(电话信号不好),到后面一次接通了电话,得知奶奶离我住的很近,于是,某一个周日,奶奶以自己电脑有问题邀我过去看看,就热情款待,且讲述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奶奶是一个超级善良且有涵养又善于学习的老人,让我不要拘束,想吃什么就给她说,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此之后,老奶奶便以手机不好了,电脑反应慢了为由,多次邀请我,由于自己本身忙,另外觉得不就是件小事,便不再去了,时至今日,老奶奶说想见我了,想和我说说话,我才深刻感觉到,原来现在的父母和儿子之间的代沟远远不是一个外人一件简单的事情就能逾越的。或许会给老人更多生活的乐趣和对暮年的一种自我肯定。这几年,生活与我除了烂摊子,剩下的就是对人,对事情一些无所谓,不强求的活法。如今,时过境迁,总算觉得指尖敲打的不是悲哀,不是落魄,不是聊以×××的时候,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些患得患失了,别人说年轻就是资本,可是我还年轻吗? 相对来说,感觉年龄对我而言是苍白无力的,只是想要过得简单一点,都是奢求。时间才是最残忍的,残忍的让你笑对从前,却已不再少年,抛开那些过得好不好,至少感觉自己还在走“正道”。从18岁到20岁, 23岁半至今。每一个转折点,就像钱塘江的潮,每到潮起潮落都会卷进去几多亡魂。而有一个人,总是在潮起潮落时想着一个问题,to be or not to be ,this is a question! 就这样,体验着生活带给的各种悲欢离合,也许,对待生命最好的方式就是敬畏它。
无论是鸡汤还是鸭肉,酒足饭饱后,一律伴着卫生间的水,刷一下,便一涌而过。或许那种悲凉的满足感只有马桶才懂,而人留下的无非是原生态最具有参考价值的作物养料。
生活过成这样子,便了无生趣。
依稀记得,那年那个走了母亲,父亲几乎不回家,而后,自己玩上吊,弄假成真死了的小伙伴,傻傻的自己还对这一个死人做人工呼吸,差点没被喷死。
依稀还记得,那年那位蓬头垢面,四个人在幽暗的灯光下,用三尺白绫收魂的女房东老太太,被吓哭了孙子,还有,男房东那一张张背着老婆看,却被儿子翻出的裸体女照。
依稀还记得,那年被人家飞脚劫自行车,半路被抢钱,但从来不抱怨,立志君子×××,十年不晚的初中少年....
依稀还记得,那年几个小伙伴,拿着几瓶酒(不记得有几瓶抑或没有),几根辣条,几根儿蜡烛,几张黄纸,说结拜为兄弟的小傻样.....
依稀还记得,那年下雪的冬天,坏了的闹钟定格在了6点,匆匆忙忙,到去学校的桥对面却看见了丧葬的人,抬着棺材颠簸的画面,吓哭着跑回宿舍,才知道原来是凌晨4点。
依稀还记得,那年凌晨被群殴,满脸血迹的跑进早餐店,吓得老板问兄弟要不要抽烟....
依稀还记得,那年和协警打架,被追进死胡同,丢失的皮带,还有一双鸿星尔克运动鞋,那逝去的尊严....
依稀还记得,那年在乌市听说邻家那个模范孩子病死,自己不想活想要闹事,被哥哥扇了一巴掌,至今都觉得 好没面子的脸,还有那个装逼没成功的同事,没有被砸到脸上的火罐。以及想要跳楼被四叔打清醒的少年.....
其实,最难忘的不是别的,而是那年周末听了爷爷讲过的故事,第二周却亲眼看着老人家入殓,放进棺材的全过程本是不要让年轻人看见,然而好奇心总会让你有想要靠前的主张。夕阳西下,在光线的折射下,看着爷爷穿着“绫罗绸缎”,一身奇怪的衣服,那棺材边洒的乡土,从脚到头一点一点的推进,到胸前的时候,看见爷爷微笑的脸,突然被老大爷一身走远点吓软双腿的少年,那个在记忆里,爷爷要起身的画面,依稀在脑海里旋转,那个纸糊的“听说儿”,那匹英俊的小马,还有父亲喊得,几句 似乎是 爸爸 上马 .... 爸一路走好.... 那个说要和四叔比赛谁哭的厉害的少年哭晕在坟前,最后连一点声音也没有,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画面....
最美的不是童年,是哥哥拿铅笔盒,橡胶盖制做的三轮车,是那个在粮仓下面,昏暗灯光下用土豆,玉米杆,玻璃球,妈妈的衣服做成的类似于鬼的木偶人,在镜子反射光下晃动的样子。那个被吓哭的孩子,那个吓跑到床上后假装很冷静的邻居... 那对在小树林里穿着情白女装野战的恋人,曾被疑似为地方鬼被吓得抱在一起的哥俩.....
记忆是满怀希望的孩子,再现每一个类似的情景下奔跑的样子,那年那个善良.处处为人着想,脾气简直奇怪到顶的模样。那个没有安全感却想要改变世界的孩子模样,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却要励志和别人不一样的自以为是的荒唐。
画面里找不见那些年没病死的模样,那些年写过的遗书被父亲卷烟了还不知道真相,那些年父亲跑遍北京找不到儿子的模样,以及母亲差点没进的病房。那个说要天荒地老的姑娘,是不是已经没有以前漂亮,那些年妈妈收藏过被悄悄撕了的奖状是不是还有残缺的荣耀和黎明的曙光。记不清了爷爷描述过玉门关的模样,更记不得丝绸之路上,曾有多少是他亲自踏过的背井离乡,记不清爷爷何年何月说,有机会要让我去走走那些曾经是他走过的地方,依然当做了耳旁风洒在了青春那些一度消沉的时光.....
母亲不识字,父亲不善言谈,哥哥出门早,老师从来没有教过我,人情百态,大抵是在社会了,坑蒙拐骗,各种奇怪的事情便慢慢差点让自己跟着这个世界的大多数走在了一起,然而,本质是好的,即便经历了什么,选择善良,真诚依然是为人之本。
今天父亲打电话了,说想我了,一句话顿时惊呆了时常待父亲如朋友的我,却脸红了半晌,也许是给予爷爷暴躁的脾气,父亲几乎从来都不曾对我发过火,记得也只有一次,只是将烧着的茶灌,直接摔我脸上,而那时候,淡定的我,捡起茶灌,却认识到自己的无路可退,有些事情一开始是不对的,但是总要有个结局,有些男人,你看着是没有魅力可言的,其实,大抵都藏在细节里。
在这个生命不曾起舞的日子里,注定要与故乡背离,在这个无所畏惧的时代,走进自己的心里,走向那个值得并且需要自己的目标,唯有亲人问候,唯有故事需要上诉,唯有那个不屑一顾的一切,还有那个谦卑的少年五指击打这不曾告知细节的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