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阅读汉米尔顿的《罗马精神》,大量的篇幅描述了一个人,西塞罗。西塞罗,曾为凯撒的好友,最终被安东尼所杀,曾请求屋大维制衡安东尼,又信求布鲁图斯制衡屋大维,他,就是这种左右徘徊却又无法找到自己位置那种悲剧人物,他是个性情中人,却又很理性和精明,神也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是否都是为了延续奄奄一息的共和国,他惧怕凯撒,惧怕安东尼,惧怕屋大维,然而他却一直很偏袒另一位企图登上独裁位置的人,庞培。
       其实,西塞罗清楚的很,共和国已经成了历史,自马略军事改革后,职业军人和将领就成了帝国的唯一力量,显然,仅凭元老院和保民官将再也无法制约拥有财富和力量的将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使用暗杀这种手段,在一个法律和传统力量都失去效力,只依靠暗杀和公开刺杀这种野蛮的手段难道能保住传统吗?而这些大动作全都出自自命维护法律和尊严的元老院元老之手,他们的手笔起码已经违反了法律要求,带来只是更加激烈的复仇和内战。卡图鲁斯和西塞罗保卫共和国的方式无非就是用一个将领制约另一个将领,然而这是行不通的,一旦没有将领需要被制衡,换句话说,剩下的那个得胜的唯一将领,那就是帝国的始皇帝。帝国的形成是如此的道路平坦,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有着奋六世之余烈的气势。
       这一切的一切,以屋大维为终点,马略改革为中点,而其起点则在于两个世纪前,当迦太基被纳入帝国版图,罗马开始了疯狂的对外扩张,所有资源源源不断流入罗马城,一个元老院和执政官所拥有的城市。这些财富包括奴隶,金钱,谷粮等,因此腐败之风也就此生成,一切都成了买卖,元老院以及执政官的选举都被渗入了铜臭,军队由公民组成,如果有其它发财的机会,再也没有人想去打仗,军队也不再为了共荣的共和国而战,而是为了财富而战,而这正是给马略改革提供了条件,进而,一切很自然的往前走,直到屋大维被称奥古斯都的那一刻。
       西塞罗的悲哀在于,他偏偏生在这一条通往帝国之路的末端,即使他纵有天才般的谋略,也无法力挽狂澜,而事实上,他的每一次摇摆都包含了诸多的个人色彩,其悲惨的结局也是意料之中的。有人说他延续了共和国,也有人说他助燃了内战,而实际上,他就是在那个特定的乱世不该出现但却出现了的一个小人物,正因为他所处的年代,他因此也就成了伟人。
       小人物的生前身后名,历史继续如是演绎…